哪怕他手中握的不是天问,只是一把普通的铁剑,亦能平山撼海。
剑意引动剑气,喷薄而出,锐利的锋芒折射太阳的光,那一瞬间竟给浪白帆一种不避其锋,则身首分离的错觉。
这种危险的感知救了他多次,他不敢大意,只能中途以掌换爪,七成的内力化为蓬勃掌印对叶霄当面拍去,同时身体如猎鹰一般急速后撤。
他回头看自己蕴含七成功力的掌印,却在遇上时叶霄那一剑时,如绵帛被利刃轻松割裂了。
七成功力!
浪白帆脸皮抖动,终于明白面前的年轻人到底有多可怕,若不想点办法,说不定还真得交代在这里。
而叶霄却不给他思虑的时间,破了浪白帆这一掌之际,便已经提剑反杀上去。
他身形飘忽,恍如瞬移,转眼便到眼前,雷霆之惊,奔雷之势,剑气如虹贯日,令人不可逼视。而剑之所至,剑意浩浩,每一剑都伴随着冰冷至极的寒霜内力,将浪白帆笼罩,后者不得不左支右绌,全力招架。
一时间,内力和招式的不断碰撞产生强烈的冲击,激起水面层层翻浪,冲向云霄之后,水雾又成雨落而下,缤纷绚烂,危险至极。
在旁人看来,两位宗师打的难舍难分,不分上下,本以为叶霄如此年轻,碰上心狠手辣的浪白帆,定然不出几招便会落败,却没想到坚持如此之久,将水匪头子牢牢牵制。
骆哥躲在船舱里,看得惊心动魄,却也心驰神往。
难怪敢大言不惭地为民除害,这是有实力做底气!如此年轻的宗师,简直闻所未闻,哪怕打不过,也能全身而退!
谁也没指望年纪轻轻的叶霄能杀了浪白帆,就连水匪亦是一样。
然而只有浪白帆自己知道,他的后背已湿,额头正慢慢沁出冷汗,就算是宗师的内力再深厚,也有耗尽的时候。而叶霄的每一次出剑,他都能感觉到更加强大的剑意,仿佛对方的内力浩瀚如海,取之不尽,而他已经濒临枯竭!
到底是什么来头!
忽然,一声巨响再一次在水面上爆发,激起巨浪,也让叶霄的剑有短暂的停顿,给了浪白帆片刻喘息。
此刻,赵思洵的那艘船终于再一次撞在了成百上千的小船上,将方圆半里水域的船只炸了个粉碎。
这次水匪有了教训,不敢上船,呆在远处等着爆炸的威力过去,可这也给了赵思洵机会。
“加速前进,走!”
最后一艘大船鼓满帆,不顾水面震荡不息,趁着水匪无法靠近,直接穿过爆炸区域。
霹雳门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高手,全靠炸.药撑着!
此时两艘船用尽,不跑更待何时?
不过想跑也没那么容易,水匪不傻,这艘主船必然不可能再有炸.药,虽然普通的喽啰离得远上不了船,可是那些轻功卓越的高手,却是可以踏着水面上漂浮的碎木板,一路飞上来。
“夫人,小心!”
闻笛笙终于有了用武之处,虽然他的武功远远不及叶霄,但是能被月山明派来听叶霄差遣,那就不会弱,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他将赵思洵护在身后,反手出剑,架住了来势汹汹的数把刀,接着奋力横扫,将人纷纷逼退。
云霄宫的寒吟九章本就是世间难得的上乘心法,每个弟子都需从小修炼,练到极致,便可将寒气与剑招融会贯通,一出剑便能凝水成冰,化为虚空之剑刃,以至万剑归一,杀敌无形。
闻笛笙已炼至七重,在江湖上亦可称为少年英雄,他的剑就算没有万剑归一,也有百剑铮鸣。
“好样的,小笙,你挺住!”赵思洵躲在闻笛笙身后,呐喊助威,然而没过多久,便是一声惊呼,“我的妈呀!”
水鬼道的水匪能成水师之患,其中便不乏高手,不知何时他的背后亦有水匪偷袭。
赵思洵的武功在高手眼里的确奇差无比,但三流也算入流,即使反击不了,躲还是能躲过去的。
更何况,叶霄的浮虚步堪称逃命的绝佳功法,赵思洵一直有练,使得也是像模像样。
只见他身上亮色的衣裙随着他的身法飘动,纱衣如蝴蝶飞舞,就是躲避亦是风姿绰约,美得好似月宫仙子。
闻笛笙见此,简直惊叹不已,这般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美人,别说天问剑鞘,他家宫主就连自创的轻功都送出去了,还口是心非地说别乱叫,这不是夫人是谁?
可越是美,越是活靶子。
“小笙,你们云霄宫的什么时候能到!”赵思洵左躲右闪,在凶险上跳舞,那点稀薄的内力根本顶不了什么事。
而霹雳门下的武功都不高,自己都左支右绌,难以招架,实在分不出力保护赵思洵。
闻笛笙回答:“接应的人在鹿城。”
“鹿城?”赵思洵难以置信地叫了一声,“赶过来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闻笛笙讪笑一声,“这不,有宫主在嘛。”
赵思洵倒抽一口凉气,千算万算,竟是在这里掉了链子。
然而水匪凶残却聪明,一眼就看出这里的主事之人,又见赵思洵貌美,更加不余遗力地围过去,想要将人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