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霄脸黑了,一把将笔放在桌上,“莫要玩笑。”
“不是玩笑,这男女之间总得亲密一些才不会令人怀疑,叶宫主,你得适应适应?”
叶霄觉得不是他听错了,就是这位夷山王疯了。
“来来来,叶宫主武功天下盖世,一招一剑收放自如,小小眉毛定然也是手到擒来。”赵思洵显然是玩心上瘾,扯住叶霄的袖子道,“十九说,除了眉以外,脸庞也得稍稍修饰,还有红唇,叶宫主,霄郎……”
叶宫主终于忍无可忍,连浮虚步都踏起来,身形一晃,瞬间出了屏风,只听到袖袍翻飞木窗子吱呀,赵思洵从屏风后探出头,屋内已经没人了。
他嘴角噙着恶劣的笑,“真是不经逗,都是大男人怕啥,脸皮这么薄,怎么跟我行走江湖?”他带着被愉悦的心情,坐回梳妆台前,重新对着镜子画自己的眉毛,一边画一边称赞,“这样一个绝代佳人,我自己看了都心动,竟然还逃,活该到现在都是单身。”
第二天,夷山王病了。
头天大雨,受了一点寒气,再加上旅途劳累,病魔乘虚而入,其实并不奇怪。
夷山王好歹是皇子,旁人眼里养尊处优,这一病就缠缠绵绵,整个人奄下来,不是坐就是躺,懒得见任何人。
只是当夜,本该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赵思洵,此刻却睁大眼睛稀罕地瞧着面前的“夷山王”,不论是身形还是体格,就是头发的长度都与自己一模一样,然后他看到了脸,琢磨着道:“看起来一样,但总觉得不够好看。”
打扮成替身的护卫闻言抽了抽嘴角,难得开口道:“殿下,您的容貌属下实在难以模仿。”
若是便随画画就能装扮成任何人,这天下第一美人岂不是到处都是,赵思洵这张脸,得天独厚,完美无瑕,不是靠模仿就能复制出来的,虽然看起来相似,但终究多了匠气,少了浑然天成的美感。
当然,不仔细看也分辨不出,再加上“夷山王”病了,不常见于人,有高山和十九帮着打掩护,应当不会露陷。
只是聂冰不太明白,“殿下单独离开,是要前往何处,可需属下派人同行?”
赵思洵的武功不入流,于情于理他都不放心让其一个人走。
他是护卫统领,这替身也是他找来的,赵思洵便没有瞒着聂冰,回答:“不必,路上有高手保护,不会有危险的。”
“可是……”
“可是我也不想去,但这一趟我又必须走,不然父皇那里难以交代,天上掉馅饼容易,可权力还得自己去争取,这路上本就没什么太平一说。”赵思洵向来笑容满面的脸上,此刻带着近乎冷漠的平静。
聂冰心中一凌,不再多言,“是。”
“不到半月你应该能见到我了,虽然我不在,可这段时间使团中每个人一言一行,你还得多加关注。”
聂冰疑惑,“殿下是指……”
“南望在大庆有细作,自然大庆也一样,谁知道有没有混入使团中?”
赵思洵这么说,聂冰便明白了,抱拳道:“殿下放心,属下必暗中细查。”
“好,另外准备数名高手,十日之后让他们去接应我。”
聂冰听此便问:“敢问殿下,何处接应?”
“时机到了,高山会告诉你的。”
聂冰心中一凌,“是。”
“好,马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