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期门令了。”
“还看不出来,手擎红旗,这是要去榆关催战了。”
“金牌退兵,红旗催战,这是太祖从国初时就立下来的规矩。”
“此前已经有枢密都承旨李秋实,兵部侍郎石安等奉命执红旗催战,在此之前,是用的内侍高班,然后用朝官,现在是派出太尉出兵,然后再派天子驾前的心腹大将执红旗而出,催促之意相当明显了。”
“将在外,天子之命有所不受,看来这一条是坚持不得了。”
“祖宗心法不也是有将从中御嘛。”
最后的话说之人引起一通微微的嘲笑……将从中御是宣宗皇帝提出来的,其后在老哈河与渝水一带出征大将屡次惨败给当时的契丹和女真人的联盟,大魏在关外的部署由此崩坏,所谓将中从御,自然也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当今天子连宣宗的袍角都够不上,也谈将从中御吗?
“朝廷也是实在撑不住了……”说话的是三司的人,摇头叹息之时,也是一脸的唏嘘。
“但愿是我大魏得胜!”陈常得已经高举红旗,在众多骑兵的卫护下离开,他是往燕京东便门去,从那里出城直接过蓟州,抵平州,出榆关,直抵大军军前。
在看到红旗诏使离开之时,不管众人心情如何,派系如何,不少人都是合抵双手,暗暗祝祷起来。
……
“大家都得咬着牙顶啊,我大魏好歹亿万生民亿万贯的收入,这种时候就是硬顶的时候,天子也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
姚平忠在北伐大军的中军,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武官,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洪松,其站如松,其立如钟,举手投足俱是有掩不住的阳刚气息。
其和种纪二人都是武进士出身,又是西北有名的将门世家,西北来的禁军之中,种,姚二家的军都指挥级别的武官就有十余人,其余军都虞候,军都副使,营指挥级别的,更是有超过百人之多。
倒不是将门把持,实在是百年之下,将门子弟要么自幼从军,在沙场上一刀一枪的搏功名,要么就是以武进士入仕,他们自幼学兵书,练骑射,考试之时比百姓子弟原本就高出一筹,只是将门子弟和宗室子弟互较高下罢了。
况且西北将门和京营将门,河北将门大有不同,别处将门世家多半已经腐化堕落,如江陵也有将门世家,甚至有子弟涂脂抹粉公然招摇过市,西门将门却是保持着质朴之风,子弟但知马上搏功名,用弓马替国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