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坚瞟了大内宗胜一眼,说道:“不必多礼了,此次棉布贸易只是一个先声,东藩岛上的棉田会持续扩大,纺织是用水力机器,快捷高速,是以产量不必担心。只要有人能表现出足够高的诚意,我们秦王府会将对日本国的棉布贸易,全部交托在其手上。”
说完,陈道坚又道:“我现在要去拜会康帅和大内家督,请诸位随意。”
陈道坚身边有一个都的护卫,俱是披铁鳞甲,戴兜鍪,持长矟,挟弓持弩的壮汉,铠甲之内,是一律的灰色短袍,每个府军俱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兜鍪之下是铁面具遮住的脸庞,只有两只冰冷的眼睛用警觉的目光打量着四周的人群。
在这些铁甲府军的护卫之下,人们才突然惊觉,眼前的少年官员身份不俗,可以与大内家督平起平座,并且还有康天祈为后援。
陈道坚离开之后,四周顿时就是响起一阵嗡嗡议论声,有很多占城,真腊,安南等国过来的商人,俱是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这些魏人甲兵和官员,在现场响起很多议论声响。
东藩海战的余波,此时早就荡漾开来。
这些国家的商人,俱是用敬畏,好奇的眼光看着那些府军甲士,仿佛是要从这些人身上看出击败吕宋二盗的秘密。
颜奇,刘旦,这两人都是凶名在外的海盗王者,各国商人可能不知道那些小国君主的姓名,但不可能没有人不知道这两个海盗王。
这两个积年的大盗,带着几万人去侵犯东藩,手到擒来的事儿,居然落个惨败的下场?被人砍了两万多颗脑袋,颜奇的脑袋,现在还在大魏的关门上挂着,最少得悬首一年,才能被从关门上解下来,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喂狗!
“大魏毕竟是大国。”有真腊商人道:“我等这些年以为大魏国力不振,现在看来,万万不可如此小视大国。”
“那是秦王一人之功。”
“说的没错,大魏水师,还有这甲兵,都是秦王一手创立。”
“秦王不是大魏的宗室亲王?”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福吉正纲把大内宗胜拉到一边,埋怨道:“你怎么敢冒犯上国的官员?”
大内宗胜一脸懊丧,说道:“唉,一时口快闯了祸。这样一来,我们怕是没有机会了。”
“也不一定……”福吉正纲一脸皱纹,脸挤的如核桃一般,他沉吟着道:“这个陈道坚,就是上回破袭天方使团的人,胆大包天,他这样的人,只在乎利益,连生死也不顾。其实和我们商人一样,只要有利可图,什么冒险的事不敢干?”
大内胜达醒悟道:“他还是想和咱们做买卖?见家督,康王,不过是说在倭国他不怕有人说了不算,到吕宋,他们秦王府也根本不将刘旦放在眼里,说这么多,还是为了顺利的贸易,以此来警告想打歪主意的人?”
“对了,就是此意。”福吉正纲正色道:“还有一句要紧的话,就是诚意,什么叫诚意?”
大内宗胜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他道:“是不是谁给的钱多,谁的诚意就够?”
“对了,秦王应该就是这样意思。”福吉正纲道:“论兵,论势,他们都强,要和他们合作咱们有什么?”
“魏人的高官不是耻于言利吗?”
“看来秦王和常人不同。”福吉正纲沉思着道:“若是这样,事情反而是好办的多了。”
“咱们也不能事事都顺从!”大内宗胜突然倔着脸道:“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