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对土著一役,骑营已经初显威力,但土著的战力可不能与海盗相比,两者相差极远。
张虎臣知道无可再劝,当下先暗示林绍宗等人一定要紧跟君侯,然后放声吼叫道:“府军步营的同袍们打的极好,我等绝不可落在人后。想要获胜,还是得跑马厮杀!”
摆成成三列的骑营将士俱是怒吼起来,东藩正值上升期,将士们多食多动,每天都精力充足,士气高昂,特别是君侯临阵赶至,更使众骑士增添了杀敌获胜的渴望。
有不少将士回想起来,自己在多天前的惶恐,畏惧,甚至胆怯惧战,简直惭愧欲死。很多人高举长矟,横刀,恨不得立刻冲入敌阵之中厮杀才好。
但张虎臣等将领颇有经验,强行按下将士渴欲奋战的激动情绪,缓步慢跑,就算如此,里许距离,不过半刻时间就抵达了战场右侧。
在骑营之前,右翼的群盗已经将前锋伸到府军之后,距离南安侯大旗都不远的地方了。
群盗以吕宋语,魏语,倭语,暹罗语,三佛齐语等诸国语言叫嚣大骂,他们看到中阵伏尸摆满了数里地方,又惊又怒,而在首领提调之下,这些群盗开始侧向攻击府军大阵之侧后。
在二里多外近海滩地方,只有少量的海盗还在坚持,府军大阵已经往左侧前行,但身后被海盗的左侧咬住了,双方渐渐要进入胶着纠缠的状态。
在这时,骑兵出现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南安府军的将士和群盗们都发现了出现在地平线上的骑兵。
骑兵执红旗,穿浅黄色武袍,外罩甲衣,虽数百人,看起来却是衣甲鲜明,队列齐整,以有千骑万马。
待距离只有数百步时,骑营中铜号声响,所有骑兵开始加速。
五百多骑势若奔雷,快如疾电,而声势如千军万马,踏滚滚奔雷而来,前排骑兵,持长矟,矟尖有红色小旗,上绣踏蛟之虎,这是因为骑营是张虎臣为主将,所以营旗设计如此,大旗则上绣银星和铜星,每排都有持小旗队主,号令排列中的骑兵始络保持着近似的骑速,以保持距离。
此时距击山中土著已经过去两三个月时间,骑营每天苦练不缀,所以奔骑速度虽逐渐加快,却是始终如一,只有稍许的倾斜。
徐子先在骑营的第二排右侧,他的铠甲样式十分鲜明,所有的将士都认得,眼看骑营如雷鸣般奔驰冲杀而来,而南安侯就在骑营阵中,一时间所有的府军将士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很多人面露悲愤之色,几乎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在府军右侧,群盗原本距离较远,后来见左侧与府军纠缠,他们逐渐贴身过来,开始用长枪和长矛与府军交战,双方的矟杆和矛杆彼此拍击,府军尚在移动重新整队,并未认真与他们交战,但当看到徐子先策骑出战之时,将士们愤怒的要将眼角都瞪裂了。
在群盗震惊,看着地平线上烟尘滚滚而来,骑兵却整齐一划,犹如整体,铠甲和兵器熠熠生辉,犹如天兵天将策骑降临之时,葛存忠持数支长矛,突然走出阵前,一矛出,立刻将十余步外的一个盗首给洞穿当场,那个盗首惨嚎之时,第二矛亦是跟随而出,快疾如闪电,又是将另一个盗首模样的给刺穿了。
原来葛存忠一直在观察敌人情形,发觉群盗并没有编束军伍,未按人数确定军官,有的海盗拥众多些,在数百上千人中,明显有一个大盗首。
而有的就拥众少一些,或几十人,或几百人。
他们多半就是跟着军旗行走,或前或驻,或是往府军侧翼而攻。
葛存忠的投矛之术,在大魏境内当属第一人,其为盗时,曾经十余人被数千厢军围攻,就是以一手投矛之术震住厢军,凡厢军武官,近者必被投死,无有军官敢向前约束鼓励军队抓捕围攻,最终几千人眼睁睁的看着十余人从包围中脱离。
此时故伎重施,葛存忠早就观察了十余盗首的位置,再三确定,他其实是想投身份更高的大盗首,但那些人多半藏在军阵侧后,最少在百步之外,又身披重甲,投矛投不到,箭矢也很难杀伤,只能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