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矿工摩拳擦掌的往外走,而在他们未至谷口镇西的官道时,已经听到有鼓声被人敲响起来了。
……
“打起来了?”听到鼓声后府军集结,再听了禀报之后,都头李守礼毫无慌乱之感,反是有隐隐的兴奋。
“打就打大一点,扫平他们,打服他们。”李守礼一瞬间就下了决定,立刻下了军令!
军号声响起,军旗招展,正在轮值期的府军将士,警备士,在规定的时间内,全部集结在镇中空地上。
三百余人摆开四阵,分列四角,可以看的出来,府军最为精锐,阵列最齐,毕竟警备士是淘汰的府军或是留用的厢军,难免良莠不齐,侯府也是在逐步将不合格的警备士再转任,很可能到各百户官厅里任职。
因近来事态紧张,商会的人也多在谷口住着,听到动静,诸多商会东主俱是赶了过来。
此外诸多的矿工,百姓,商人,亦是围拢了过来观看动静,有热闹瞧总是能叫百姓兴奋起来,很多矿工都是摩拳擦掌了。
天色已经明亮了,启明星还很明显,镇口处刚刚传来一阵喊杀声,令人心悬,都头李守礼第一时间就带着兵马集结在镇中,只等着下一步的军令,而军令,却是迟迟未至。
……
“林东主,杨东主,魏东主。”
高怀仁骑着匹杂马,匆忙赶至商会,徐子先有言在先,府军除了休假的用南安团练名义外,原本的团练改用商团名义。
收捐也是团练捐,但以商会名义维持地方治安,这明显更合理,更低调。
徐子先离开后,原本的南安团练使也交卸了,就是说继续在镇上用团练名义并不适合。但大魏也有地方官绅,士族,或豪商办团练的先例,林定一等人在徐子先的示意下上了公禀,借口当然是南安商道重要,请求成立商会团练,报给了林斗耀这个安抚使。
而南安镇是三方势力默认留给徐子先的地盘,林斗耀当然爽快答应,而赵王也未把手伸到南安镇上来。
高怀仁是徐子先留下的别院主事人,也是负责和商会勾通,他是标准的武人,哪怕深夜惊起,也是圆领窄袖的劲装武袍,背负步弓,左右腰侧俱悬有箭囊。
“我等还没有计较定。”林定一面色有些苍白的道:“若真的派出兵马,事就不可收拾了。”
“你不知道建州无赖一直在觊觎这里?”高怀仁奇道:“你以为事事退让,他们就会偃旗息鼓了?”
“这倒不是……”
“你不知道若是有刀子不敢用,迟早会割了自己的手吗?”高怀仁摇头道:“你们这些商人,还有读书人,平时什么乱中取胜,当断则断的故事倒是编了不少。一旦真的要见真章,要流血了,你们就犹豫不决了。林东主,你也不想想,现在这局面,南安镇没有俺们,不敢动刀子,你和那个抱金子的小孩有甚区别?”
魏九真笑道:“是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好了,我也赞同老高的话,该下令了。”
高怀仁肃然道:“虽然君侯有话在前,凡事听商会的指挥,但事涉给君侯治病的大夫,再拖延五分钟,府军们就会自己冲出去。到时候,各位东主的威信也荡然无存了。”
林定一等人这才明白,高怀仁不是为了叫他们批准,倒是为了他们的威信着想。
这时商会外也聚集了不少闻风而来的商人,众人都在外议论纷纷,声音都传到了议事厅这边来。
“俺不信林东主真敢下令和一州的团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