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先将小妹放下,又抱起秀娘转了一圈,秀娘不好大喊大叫,只是羞红了脸。
四周的仆妇和丫鬟们都笑起来,小妹抱怨道:“怎地好好的就发疯了?”
徐子先大笑道:“是有点疯,还是太过开心的原故!”
“是不是又做出了什么新的花样?”小妹好奇道:“我知道今天傅牧之又带你去看新玩意了。”
“倒是有,”徐子先笑道:“不过和傅牧之无关,这事是我自己想起来的!”
“什么事?”
“近来颇为钱财发愁,”徐子先一本正经的道:“总想着近期如何弄几十万贯钱来,可是又没有陈于泰那样的好人送上人头和钱财来,真是愁死人了。今天和傅牧之聊天,说起此事,傅牧之说要是能和朝廷学盐酒茶专卖,那当然是大赚特赚。”
小妹和秀娘面面相觑,一时半会都是不明白徐子先在说什么。
“茶山才开出来呀?”小妹说道:“距离种茶,收茶,炒茶,制成茶饼,还早的很呢?”
“这倒是,其实若不是我有国侯身份,种茶卖茶都是有违国法。”徐子先朗声一笑,说道:“太祖当年为开发东藩,鼓励宗室上岛,有言在先,工商不禁,铸铁不禁,煮盐不禁,铸币不禁,制茶不禁。其实国初时候,各种专卖管制也不严格,太祖是伟岸男子,立国时因为是要和北虏交战,要用尽国家所有的力量,所以方有各种专卖,后来格都已成,想要改也改不得了。就算如此,也是给百姓和宗室发挥的机会,东藩和当时的云南俱有类似的政策,若能征服西域,亦是照此办法。东北的营州等地,也是一般。后来收百姓之权,唯有宗室还有这些权力,东藩,可谓是上天赐我之宝地了。”
小妹和秀娘并不是很懂这些,但看的出来徐子先是很高兴,两个女子都是跟着微笑起来。
徐子先确实很是高兴,朝廷已经暗弱,但威权尚未到崩盘的时候,自己处于和赵王敌对的状态,若是有明确的把柄被对手抓住也不是好事。
还好有当年的口子在,铸币采茶煮盐开矿,律法不禁。
这是鼓励开拓,不仅是东藩是这样,很多边外之地也是这样。
其实太祖还是中道崩逝,很多展布未能实施。
比如徐子先感觉到,将宗室放在江陵和福州并不是太祖的最终设想,放在北方和西部还有南部的边郡地方,不仅宗室安享富贵。
而且不仅是宗室,很多立有大功的非徐姓的贵族,不论公侯,都可以放在边郡。
然后给这些宗室和勋贵们募兵权,允他们南下西向征战,打下来的地盘可以行封建制,这样中国还是大国集权,内有议会制衡皇权,外有封建诸国制衡中国,这是使内外相制,人才流动,若是这样,集权下的奴化和散沙化的社会,可以得到真正的缓解,国家有事,也不至于一溃千里。
这是大魏隐秘,为后世诸帝所隐,据说原碑文藏于内廷石碑之上,只有被立为嗣君的皇子才有资格观看,内廷敢泄密者必斩。
徐子先对此事很是好奇,但并没有太强烈的求知欲,不管太祖皇帝是不是穿越者,或者是不是有过这些训谕,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但利用好这些律令,倒是徐子先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
“我是打算在盐上做一些文章。”徐子先对小妹和秀娘道:“盐价腾贵,细盐已经到四十文一斤,就算是黑盐饼也是二十文一斤了。官价官售,近年来吏治不行,细盐里渗砂砾碎石很多,等于变相再加价。然而百姓都知道不吃盐就会水肿,还是要忍痛购买,要是我们能卖盐,定价二十文一斤,仍然是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