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例外,没有人能幸免。
……
“很好。”在观看骑兵营操练,看到一排排的红色骑兵已经相当严密齐整的来回奔驰之后,徐子先终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张虎臣等人道:“诸位辛苦了,做的都很不错。”
张虎臣先是一笑,接着又略有苦涩的对徐子先道:“君侯,此阵一成,世上再无关,张之将了。为骑将者,也再无荣耀可言。”
身为一个骑兵将领世家出身的武将,张虎臣本能的就知道这骑阵更重视阵列和集体的力量,个人的武勇和风格,在这样的骑阵里,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虽然带出了这么一只强悍的骑兵力量,张虎臣本人心里却是异常复杂,不知道该是喜是忧?
“虎臣,你想左了。”徐子先微笑道:“眼下是一个营,将来可能是十个营,百个营。你会替我带出无数个营的精锐铁骑,当他们替我横扫天下,扫荡强敌的时候,人们只记得这支铁骑兵是你带出来的,指挥骑兵的是你,这已经是最大的荣耀,这个荣耀,不仅归于我,归于南安府军,也归于你,归于你的家族,你,岂能不勉之?”
“是,职下失言了。”张虎臣神色激动,为骑将者的梦想,岂能不为之触动?
……
崇德十四年的初夏,五月初二的这一天,徐子先随骑兵营至环岛官道的东侧巡行。
在出行的这一天,五百余骑的骑兵营和徐子先的护卫们聚集在一起,几百匹马排列的相当密集,蚊蝇乱飞,到处散发着骡马粪便的臭味。
三三两两的骑士和战马散乱着,排满了南安溪上游的整个河滩。水草在河水里飘舞着,放眼看去到处是绿意。
马儿被暂且放开,所有的战马每天都喂足精料,长的十分肥壮,就是战马的高度都普遍不足,大约都是在一米二三左右的高度,只有少量的战马能达到一米四五左右。
在出发之时,徐子先却是被耽搁了。
一群白衣人骑马赶过来,李仪与孔和等人引途在前方,徐子先得到通知,在骑兵营校场前方等候着。
一群百姓在散开的骑兵中用粪筐捡拾着马粪,他们和骑士们随意说笑着。
“天方人尚白。”徐子先对张虎臣道:“满刺加已经也是尚白,三佛齐,兰芳等国,受到的影响也不小。”
“君侯。”张虎臣面色激动的道:“看来这些马儿都十分高大……”
徐子先也感觉激动,但他回头看过去,身后是一片樟树林,树叶茂盛,将更远处的景致给挡住了……
从骑兵营往西南方向和西北方向,方圆一百余里,大约是三百多万亩的丘陵和平原地方是被化为牧场区。
在骑兵营西面三里多外的地方,修筑了大片的马厩区,四周烧成了白地。
来人渐近,几十个骑士和三百余匹马的马蹄声极为急促,犹如天际的奔雷滚滚而至。
待近时,李仪,孔和等人依次驻马,一群白衣人仍然向前,直到近二百步时才慢慢减速,至徐子先数十步时整个马群方停止下来。
张虎臣和高时来,林正志等人俱面露怒色。
徐子先竖起手掌,示意众人无妨。
“见过南安侯。”
一群兰芳人跃下马来,见徐子先神色不动,他们方抱拳躬身,向徐子先行礼。
“回去和罗方伯说,”徐子先道:“送马的盛情可感,不过下次叫他派一些懂礼数的人过来我这里。”
为首的白袍兰芳人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眼神中的桀骜之色相当明显,听到徐子先的话之后,面露不愤的道:“我等岂不知礼数?然而,监国现将希望俱放在南安侯身上,我等适才驰骋时,知道君侯在前,有南安府兵的骑兵在前,我们驾驭烈马的本事尚在天方人之下,若君侯和部下惊慌散去,又怎么助我兰芳一臂之力,与满刺加和天方人争雄?”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罗方孝。”
“我们要去清剿东藩的土著,和我们一起来么?”
“敢不效命?”罗方孝脸上满是傲气,他来自兰芳,见多识广,这些年来,天方人和满刺加对兰芳国的逼迫越来越严重,兰芳国的情形也越来越严重。
兰方诸姓,罗姓为尊,罗族的子弟近年来颇多掌兵的,眼前的罗方孝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