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必多说……”赵王苍白着脸,竖起手掌道:“第二策捧杀之法如何?”
“徐子先回来好几天了,一直未至岐州上任,在折腾搬迁流民至东藩之事,听人说,陈笃敬要和徐子先联手在东藩开垦棉田,可见他们的心思都用在东藩棉田上了,有钱有粮,还养着兵,就是要对抗大王,哪有什么心思真去剿杀陈于泰?徐子先此前一直宣称要剿杀海盗,咱们不如叫养着的几家报纸,连续刊文,提起徐子先过往的战绩,还有其说过的豪言,将舆论造起来,最好再提及徐应宾当年之事,舆论一起,想压下去也难,其想低调上任,与陈于泰不起大战,怕也是难了……”
“这招……”赵王有些犹豫,李谷的想法是没错,用舆论把徐子先抬起来,其长久没有动作,再以舆论质疑,对徐子先已经养起来的声望会是相当沉重的打压。
如果徐子先上套,也是好事,其为了名望声誉,那就只能和陈于泰死嗑到底,陈于泰岂是好相与的?两千岐山盗的战力,绝不下于一个军的禁军,重要的是地势,从海上来攻要强攻有守备的海滩,从岐山一面地势太过险峻,徐应宾就是栽在地理环境之下,被岐山盗伏击,大量军兵战损,事后被朝廷追责,弄的相当狼狈。
“陈于泰最近老实的很。”赵王沉吟道:“其弟被徐子先所杀,也是忍下来了,是不是名过其实?”
“殿下,”李谷道:“陈于泰纵横福建路近二十年,非精锐不收,其部下悍勇难当。河桥一败,是被徐子先打了一闷棍,非战之罪。这阵子岐山盗不出来,还是有王直要招安,各家谈好了约束部下不得轻举妄动。现在王直已经授节度使,我估计就算徐子先不去找陈于泰,陈于泰也不会放过他……只是南安团练也练的不错,固守不动,陈于泰考虑折损太大,一时半会的不会去南安,若是徐子先贸然去攻岐山寨,那就是他自寻死路了。”
赵王喃喃道:“他不想动,就拱着他动?”
“是了。”李谷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说道:“这就是将他放在火上烤!”
“好,此策可行。”赵王道:“买通一两个主笔,再质疑一下,为什么徐子先回福州后,迟迟不去接印上任,其意若何,难道是惧了陈于泰?”
李谷觉得赵王有些操之过急,不过还是笑吟吟答应下来。
……
身材高大的黄来福站在八浆独帆的大哨船上,身体随着波浪在起伏不定。
由于哨船上人太多,导致船身被压的很低,波浪涌起,水花不断拍打,经常有水涌入船身,在行到江心一半时,船身里已经进了没过鞋帮的水了。
有一些百姓有些不满,或是有些惊慌,黄来福这样的老水手却是知道这点事算不得什么,在海上他们也会驾着这种哨船大小的渔船去捕鱼,一个浪过来,船身整个翻了也是常有的事,也没有什么要紧,众人在海里游水,将船再顶回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