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最好。”秀娘两眼通红的道:“真是叫人担心死,也害怕死了。”
陈正志在一旁笑道:“去不去的怕是由不得明达你,袭爵之后,还有三年一朝觐的规矩呢。”
徐子先淡淡的道:“现在还有谁讲这老规矩?京师变乱之后,怕是更不会有多少人尊重朝廷中枢了。”
“这话说的是。”陈正志对徐子先道:“事情出来之后,消息传递到福州,父亲大人就叹息道,自此之后,官家就象是甘露之变之后的唐文宗,没有人将他当一回事了。”
“自古心高气傲又眼高手低的君皇,大抵如此,不值得多说。”徐子先对当今皇帝的态度就是相当的淡漠。
可能有人同情官家的勤政和节俭,认可天子的私德,同情他的遭遇,但徐子先认为,坐在那个位子上,别的都是假的,能保持中枢的稳定,国政的推行,国家的两件大事,国防和文教,能把这两件大事抓好,不管是浪费奢靡还是勤劳俭朴都无关于大局,军政文教,这都是大道,大道基石稳固,这才谈的上其余。
当今天子,最大的毛病就是不会治国,这就是他最大的罪恶。
他穿几件旧衣袍,熬几次夜,算得什么?
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失去亲人,或是身死沟渠?累累白骨,就是天子失德的明证!
再有天下骚扰,百姓离乱,多少老人,襁褓幼儿或是病死,或是饿死,种种人间惨剧,皆是天子无能的佐证。
坐在那张椅子上,没有能力,就是最大的罪!
“东藩之事,九叔他们都很赞同……”陈正志道:“我们也尽量配合,等你安顿下来,我们再详细谈。”
“当然要倚重诸位叔父和兄弟。”徐子先也不客气,说道:“明天早晨大兄随我回福州城,怎么样?”
“你真是劳碌命。”陈正志开了个玩笑,徐子先威仪渐重,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如陈正志一般同徐子先说这般的顽笑话了。
“没办法,心急着回南安……”
在场众人中,除了徐子先外,最叫人瞩目的当然是站在一旁,垂目不语的方少群。
李仪和孔和,傅谦等人对方少群相当好奇,徐子先在离京时就写了封信,着人从陆路送回福州,对方少群的能力,来历,还有投效过来的原因,徐子先都做了一些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