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子先此举,正是坐实了其意欲留京,勾结韩钟,徐夏商谋争储位的嫌疑,这很好,真是太好了。
刘知远简直要笑出来,他并不害怕,好歹也是任过州县亲民官,率部打过仗的文官要比普通的同僚多几分胆气。
大门一时半会烧不光,最少能拖半个时辰,而且熊熊燃烧的烈火正好可以阻断贼人冲进来的脚步,对面在放火,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根本不足为患。
“徐子先在福建路能暴得大名,看来还是南方无人。”一个牙将头目是北方禁军出身,向来看不起其余各路的禁军,更不要说徐子先这种福建南蛮以团练出名的宗室了。
“西军也不咋地。”
“本朝军伍,还得看我们河北禁军和京营禁军。”
“北伐大计,有大参主持,还是得靠京营禁军和河北禁军打头阵。”
“眼前这些跳梁小丑,可是要笑死人了。”
因为行有余力,大门那里安排了十几柄神臂弓,加上几十支长步弓,二百余名刀矟刀摆开阵列守备,根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簇拥在刘知远身边的牙将武官,索性也是在谈笑起来。
刘知远眼中满是自得之色,今日之后,他就要大权独揽,真是想想都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悠然看向光禄坊方向,那里是韩钟的住处,按时间来推算,陈常得与石遇吉应该已经在韩钟的府邸门外,韩钟现在是已经在与妻女告别,准备自杀,还是已经成了一具尸体?或是真的那么不要脸皮,被禁军郎卫押到大理寺狱,受刀笔吏的折辱,然后等着天子的诏命自杀?
刘知远饶有兴致的推算起韩钟自杀的办法,投环,似乎死的极为痛苦。吞金?会捂着肚子,疼的满地打滚。
服砒、霜?也疼。
最痛快的还是一刀枭首,不过谁敢来斫宰相的人头?
要是刘知远自己选择,当然还是用障刀划破劲部最痛快,血如泉涌,十几息功夫就可让人失去知觉,除了划颈那一下,几乎没有什么痛苦。
“真是不吉!”刘知远强行停止了现在的思维,自己府邸也被敌人包围着,想这些未免有些晦气。
刘知远又看了看脚下的门房,那个不知死活的吴国公徐子诚就被关押在那里。其不知受了什么人的欺骗,居然以为自己要与他合作,强行留他在京,争夺储君大位。
真是利令智昏!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不要说近支宗室,大魏境内这种笑话多的事。
前年还有一个道人自称玉皇转世,被宗人和信徒推为玉皇天子,结果被县衙派出的差役给拿捕了,玉皇天子被斩首示众,信众被杀的也有十几人,还有百多人或军流,或打板子后服苦役,一场不那么轰轰烈烈的造反就被平息了。
大位在前,昏头涨脑的人太多了,大魏这二百多年,哪一年不出类似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