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封顶,就是这个意思,很有可能会月入数万贯,加上团练捐,徐子先要打造精锐兵器,多造铁甲,设立水营的目标,应该都可以完成。
如果侯府收入增多,东藩棉田顺利施为,未来真的是大有发展前途。
就算是得到天子支持,官庄有过百个,还有大量商行店铺的赵王,年收入也就最多五十万贯,徐子先的南安侯府,可以轻易超过。
有钱就有实力,就可以继续练出精兵,所以江滩一战之后,徐子先迅速冒起,被众人认可的最大原因,就在于此。
“东藩可为我们未来的真正基业。”徐子先对着眼前这几个心腹部下,可以吐露几句实话,他道:“天下有鼎沸之势,将来之事,谁也不能逆料。我为室室国人,当然希望能力挽狂澜,但天下大势如此,逆势而为,成败难料。东藩若经营的好,十年之后将大为改观,再建水师,击诸海盗,大海之上由我来作主,闽海外,澎湖,东藩,可为栖身之所。”
陈佐才两眼瞪的更大了,半响过后才道:“怪不得世子要着力经营东藩。但我要赠世子一句话。”
“请说。”
“东藩这样的孤岛,若以为退步,将来也必不可守。将来不管是大魏中兴,或是新朝鼎立,若东藩不服王化,必受其征。就算世子再重水师,能和掌握亿万生民百姓,天下二十三路的天下相比?若世子有意经营,当以退为进,东藩方可为王业之基。”
徐子先闻言悚然。
他倒是没有想到,眼前的佐属能说出这样有见地的话来。
看看陈佐才,徐子先故意开玩笑的道:“这样的话,陈大眼你是早就想过了?”
“是的,我早就想过。”陈佐才道:“我年近四十,前半生碌碌无为,但也有了时间冷眼旁观。今大魏天下,内忧外患,天子急功近利,人心渐失,朝中诸多高官重臣,精神本事俱是用来争权夺利,内争不休,外患不止。诸路离心,财赋不足,东胡,北虏,西羌,南盗,均是无可抵御。种种情状,俱是亡国之兆。只是,我看不出来大魏还能撑多少年,王朝末世,短则十余年,长则四五十年,于史书上不过是最末的一些悲惨记录,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可能混乱到衰败,再到灭亡,一生已经过去了。若世子有意救时,我觉得首先是有一片自保的基业。但如果只想着自保,自保的基业最终还是保不住所有的一切……我不是说的太明白,不知道世子明白否?”
“我懂了。”徐子先微笑点头,内心却是有一些沉重。
原来此时此刻,看的出来天下危急,已经到了存亡绝续关头的,不止是自己,相反越是底层的人,越是看的出来大魏即将亡国的实质,而越往上层,其掌握的资源越多就越是自信,总以为天下之事尽在掌握之中。
殊不知,人心已经到如此地步,陈佐才等人都是大魏的基石,这些地方上的读书人的心思变了,大魏就是真的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