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异样也没有?”
“算是有点愁云惨雾吧。”金简咧嘴一笑,说道:“我问了附近一些住户,往年这时候,色目商人的数量要多出三成到四成,蒲家没护住南安渡口,团练捐后,其声望开始下跌。到江滩一战后,谁都知道是蒲家搞的鬼,据住户说,蒲家家主连续处置了多名族人,半夜还有打板子鬼哭狼嚎的声响。从其家的钱庄,这半个月,连续运出最少几十万贯钱,估计是往京师运送,应该是去打点朝中权贵。不然的话,风闻奏事,将蒲家这事点出来,他们损失的可不止这么一点。”
“你的意思是,来蒲家安顿的色目商人变少了?”
“是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金简道:“减少三成,多留在南安,或是往泉州,漳州去了。以前色目商人认为蒲家在大魏吃的开,没有人敢惹,有事无事都喜欢往蒲家这边凑。这一来,蒲寿高的威望是跌下去不少,短时间内怕是扳不回来。再加上要在京师和府城运作花钱,这一次蒲家损失不小。”
“还有。”金简又接着道:“我数了一下蒲家商行车队,又问了漳州,泉州港口转运司的官员,近来蒲家船只进出港口也并无变化,若是其暗中抽调牙将,聚集人手,多半会有些变化。看来,江滩一战后,蒲家损失很重,蒲寿高看来是没有心气再折腾了。”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有使费,找孔玄平报销,我会写条、子给他,同时对你和你麾下弟兄,都有加赏。”
徐子先对金简的能力相当信任,另外忠诚上也不必多悬心,金简的家人和其部下,不管是武卒还是牙将,家属都在南安,各人都融入在南安这个体系内。
如果说被人抓住了,拿严刑逼供,或是生死大关威胁,徐子先都不会责怪这些部下。没有道理认为每个人都能受得了酷刑,或是被生死威胁时能置之度外。
但只要平时办事认真,不会与敌人勾接出卖自己,这就算信的过的部下了。
如果能拒绝利诱,没有异样心思,一心替自己效力,当然就算是可以信赖倚重的心腹。
因为担心蒲家下一步的举措,徐子先在多日前就暗中吩咐金简挑选精明强干的武卒和牙将,轮班在蒲家外监视。
这种办法当然很笨,但徐子先的消息来源,高层的是齐王的私信,就算是陈笃敬,给他的消息也只能是官场上流传的东西。
蒲家上一次动手,几乎人尽皆知,主要是蒲寿高太过自负,以为可以轻松拿下南安团练。
就算这样,也是最后几天方流出消息。
如果蒲寿高再度动手,肯定会偃旗息鼓,小心行事,以求突然袭击之后完成破袭的目标。
这等事,除了与蒲家合作的少数高层,不会再流露出小道消息来了。
现在除了盯着蒲家,看看有没有异常,徐子先又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