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相中了,意志坚定的内秀型的女子,很少会改变主意,选择其它的男子了。
这样一来,不是误了女儿终身?
这是一件事,再有的就是自己为了坚定徐子先的信念,不使其阵前脱逃,特意派了长子陈正志去南安。
若是知道敌人摆开这么大的阵仗,又明显买通了林斗耀等人,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叫儿子去做,这个死局解不开,女婿陷进去了,再赔个叫自己十分满意的儿子,真是从何说起。
齐王知道陈笃敬的心思,安慰道:“明达带兵很有章法,练兵也有一套,事缓则圆,陈侯也不必太着急……”
陈笃敬心中是不以为然,这件事他做就做了,心疼当然也心疼,若重来一次,当然还是会支持南安侯府,昌文侯府不是国姓宗室,其实是大缙绅世家,书香门第,信义这等事,在别家可能就是马桶尿壶,对昌文侯府来说,脸面还是要的。
而且陈笃敬内心也是相当喜欢徐子先,此子落落大方,行事有章法,要紧的是还有一颗赤子之心,没有国侯权贵的那种高高在上的骄人之气,就算是体恤军士,爱护百姓,国侯宗室们也是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样,令人厌烦。
而徐子先在南安做的那些事,无不是考虑细微,对每个部下都关怀的无怀不至,安抚流民,不光光是建几个粥棚就算完事了,而是以工代赈,细心的考虑给每个流民长期安身立命的本钱。
这样的为人行事,加上双方有姻亲关系,陈笃敬不喜欢才是怪了。
可是他也不能赞同齐王的判断,当下皱眉摇头,苦笑道:“殿下这是在安抚在下了。明达确实精明强干,是个出色的后生,带兵打仗应该也是可以,最少比我辈强的多。但南安团练并无重甲强兵,也无弩、弓,对待强敌,无非是弓弩为制敌利器。铁甲强兵也至为要紧。团练武卒,是练的很好,可是要凭数月新练之兵,击败积年的贼寇,在下以为机会还是渺茫……”
齐王沉默不语,徐子先是他看好的后辈,也有不少心血用在徐子先身上。
若是这一次真的叫人暗害了去,不管是身死,或是兵败夺爵,等于齐王的心血全然白废。
齐王森然道:“有些人且莫得意,这一次的事,如果明达真的为其所乘,我一定也会力保,若明达身死,福建路总会有人也要付出代价。”
齐王之意异常的坚决,陈笃敬也是能感觉到他的决心,然而陈笃敬还是感慨,如果齐王权势真的能压制福建路,眼下这些人,如何敢如此行事?
时光真是斗转星移,国家大势如江河日下已经是相当明显的事实了。
武宗年间,国家虽然开始多事,国力日衰,但如眼前之事,绝对不会发生,也绝不会有人敢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