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生丝,很易算,一挑一百二十斤,十二贯一挑,你这是五挑,六十贯,交五百文。”
“好!”
这商人一则是急着交割货物,二来可能是真的急性子,当下从褡裢里掏了半吊钱出来,略微看了一眼,递给孔和。
孔和接过来,也是很爽气的一挥手,说道:“给他写纳捐文书,此后经过南口,谷口,水口,不过是江边渡口还是官道,都不必再交钱了。”
“早点把团练办起来,我们行商做买卖的才更放心。”交了钱,自觉也能说几句话,这个生丝商人反而站住了,说了两句勉的话。
“放心。”徐子先拱手笑道:“助捐的都是义商,为了各位义商的安危着想,我们也会早点把团练办好……”
有人带头,跟随的人就多了,很快就有第二,第三个商人纷纷估值交钱,几个文吏带着庄丁助手纷纷检视,好一通忙乱后,大半的商人被放行离开。
“算了,我也交钱。”一群色目商人僵持了好一阵子,眼看这里秩序井然,过往商人都纷纷交钱离开,没有人闹事也无人不满,连看热闹的都走散了大半,他们知道再僵持下去只能留在镇上过夜,当下有人带着头上来估值,神色间充满无奈。
“金银器,香料,值钱三千五百贯,交钱三十五贯。”孔和宣布之后,色目商人取了对等的银子出来,放在桌上,然后领取了纳捐证明,一脸不高兴的走了。
其余的色目商人有样学样,要么给银子,或是金子,也有给铜钱的,川流不息的人群不停的经过,也是留下了整筐的铜钱和金钱。
李仪和孔和等人被徐子先分别派往三川口,水口,谷口各处,分别收取商人的捐输钱,由于南口这边打响了头炮,到下午时所有过往商人都听到了消息,收钱之事十分顺利,没有引发任何的风波。
当然,那些全副武装,手持兵器而立的侯府牙将们,也是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有人试图逃离时,少年牙将们毫不犹豫的射箭阻止,甚至不惧将逃捐商人射杀的坚决姿态,令得不少人为之警惕。
这些半桩大的少年最值得人害怕,生瓜蛋、子,性子是处于最不稳定,最为残忍的时期,稍有不对就敢暴起杀人。
一旦被人收服了,基本上不会反叛或起什么异样心思,对上头的命令,也是多半坚决执行,哪怕是杀伤人命,肯定也是在所不惜。
天黑之后商队绝迹,这个时代很少有人会冒着天黑赶夜路,但为了谨慎起见,徐子先还是留着几个庄丁和一个文吏看守,起更之后就留庄丁兼更夫,就在这里巡逻,一旦发觉有商队偷溜就敲锣报警,骑马追赶,几里路内肯定追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