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这些虚礼了。”陈江明急着道:“南安侯世子,是不是你好友?”
魏翼到这时已经颇为平静了,但还是不乏为自豪的道:“是的,明达是我至交好友。”
“他了不起啊。”陈江明感叹道:“人都说他是少年英豪,老南安侯受的冤气,这一次算是被儿子泄了不少出去。”
“老南安侯兵败之事,似有隐情?”
陈江明看了魏翼一眼,说道:“这事你不要管了,也不要瞎打听。”
魏翼微微一笑,答应了一声。
“报纸要替他出一期专刊。”陈江明吩咐道:“一是详细说战事经过,要详细。二来是讲一讲背影写作的事,再讲一下南安侯世子,当然由得你替你的朋友吹嘘一通,只要不是太离谱,就是由得你发挥了。”
魏翼哈哈一笑,说道:“如此就先谢过主编了。”
徐子先少年纨绔,不能说是不学无术,也找不到什么象样的优点长处。真正值得一说的也就是背影一文和迎击岐山盗,杀掉陈于勇这两件事。
有陈江明放话,魏翼好歹还能编些故事,少而聪慧,长而诚孝,有头脑,有勇力,人性好,品格佳,这样吹一通,才对的起彼此的交谊一场。
至于知会徐子先,那是不必了,朋友贵在相知,拿这样的事市恩买好,那是酒肉朋友,算不得真朋友。
“徐子先将来飞黄腾达有期。”陈江明吩咐完了,放下心来,临行感慨一句,说道:“此人非池中之物啊,说真的,你们少年好友,他以前是不是就是胸有丘壑?”
魏翼含笑摇头,说道:“明达大约是楚庄王那样的人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原来如此。”陈江明若有所思,今晚他要和几家重要的报馆东主聚会,席上看来有话题可聊了。
……
徐行伟听到消息时已经是天黑,他原本打算直接去找魏翼,兄弟二人好好喝上一顿,大醉而返,才对的起听到的这桩痛快事。
李诚的事,徐子先是和这两个好兄弟提过,但后续如何,怎么应对,徐子先却是没有说起来过。
徐行伟只道是徐子先不愿拿这事来烦自己,这一阵他也是在暗中打听,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上次南安侯府公禀到福州,各衙门当成笑谈,徐行伟的父亲在制置使司之下为军副都统制,徐行伟请父亲帮忙向制置使韩炳中说项,看看能不能派一营兵到南安泽镇去“防盗”,结果被韩炳中断然拒绝,制置使还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弄的徐行伟的父亲好生难堪。
此事一传到府城,徐行伟的父亲徐世才便将徐行伟叫进书房,说道:“明达经过这事,其地位已经在你这个武举之上了。”
徐行伟笑道:“明达尚能袭爵,原本就位在我之上。”
“不然。”徐世才摇头道:“朝廷近年来对宗室限制甚严,很多侯国世子都不能袭爵,朝廷并未除其国,但始终不能承袭,不是和除爵一样?明达原本没甚出息,你们交情好,我这当父亲的也不能太势利拦着你,但心中始终是不以为然。今时今日才知道,原来我儿子毕竟眼光好,我们家早出五服,只能从武官仕途上走,将来能不能再搏一个爵位,这事我看只能落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