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仪忍不住道:“要厚重朴实的下官能明白,为何要有家人,还不能要勇猛一些的?”
徐子先微笑道:“勇于私斗者,必怯于公战。其性格必定暴燥,自私,很难管束。可能也有胆魄过人而将来成猛将的,但现在我们要的就是一群听话的牙将,栽培勇将的事,将来再说吧。”
徐子先想了想,说道:“符合后面三条的,也不一定全要朴实厚重的,些微精明和能言善道也可以接受。但不要市井油滑气息重的,还是以农家和渔家子弟为主。”
“下官省得。”李仪抱一抱拳,匆匆而去。
李仪刚走,孔和就跟着进来,也是匆匆抱拳一礼,说道:“世子,李奉常已经挑了二十来人,用了一百来贯,按世子的要求,还需再挑三十人,尚需一百五十贯。给五十个少年制衣,制帽,买靴,按世子要求,每人要两到三套结实的袍服,用来练武时穿用,按市价这种厚实衣袍一套最少六百钱,连靴子帽子,最少五十贯。府库中尚有不少粮食腌肉,这些尚不及买,但如果日常练兵,每天都给吃饱饭吃鱼吃肉,两个月后我们就要买粮买肉,每个少年一天最少一百五十文,每天吃喝开销就得五贯以上,一个月三百贯是要的。此外,损耗的刀枪箭矢都要补充,还要买最少十匹马给这些孩子练骑射,黑豆,草束,每月最少二百五十贯。”
“十匹马的开销和五十个孩子差不多了?”徐子先颇感震惊的道。
“好象问题的关键点不在这里吧?”孔和有些郁闷的道:“问题的关键在于世子你去哪里弄这笔钱?一匹战马抵五个战士的开销,世子你真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徐子先也是醒悟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有些事情可能是看过书,但没有实际经历过总是难以想象。
十匹马的开销就抵五十个兵,这个事是一个常识。徐子先这才醒悟过来,为什么福建路的驻军在他记忆中是以纯步兵为主,只有少量的骑手充当哨骑,探马,还有传令塘马的作用。
只有极少数的不足两千人的骑兵队伍,整个福建路人口有千万以上,驻军五十多个营十余万人,骑兵才两千多人。
对于福建路这种沿海的南方地界,战马从北方过来十分困难,费用高昂,养马的费用也难以承受,北方各路每一路最少一两万骑兵,福建路只能维持十分之一左右了。
当然也是近些年来各种冗费开销越来越重,若是数十年前,福建路也是有五千六骑兵,并非眼下这般规模。
“问题的关键不在此处。孔和一脸无奈的道:“世子,每个月最少六百贯才够开销,现在已经用了一百贯,我查了一下,府中积蓄还不到百贯,连招募少年的费用也不够……”
孔和一摊手,说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这事只能交给世子来处理。”
徐子先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式,说道:“以玄平的大才,现在只能管这么一点帐目,实在是大材小用。”
“更要紧的是钱不够。”
徐子先哑然失笑,孔和还真是一个标准的财务人员,而且相当的固执,重要的事说三遍,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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