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惊讶了一下,如果床上真的钦差,钦差在这里哪儿来的家属,能做主的自然级别比钦差高,或者是这里最高的。
宋衡既没谦让,也没看知府眼色,可见他压根就没把知府当回事,也能当床上那人的主。
陆瑾有些迷惑了,床上的若不是钦差,而面前这位才是?
不过这些都不关他的事,心思收回来之后,他说:“箭簇伤的是大动脉,若是冒然拔出定然是血流不止,而伤在里面,难以止血,截肢是个方法。不过既然让我来,必然是要挽救这条腿,那么我能做的就是破开伤口,裸露血管,拔箭,止血,缝合血管,最后缝合伤口。这个过程您能理解吗?”
宋衡天生有种上位者的气质,虽然他没说什么话,可只要开口,那必然便是焦点。
陆瑾下意识地多问了一句,在这里,他不敢胡来。
知府大人听过陆瑾的名字,也赞扬过他,不过只是听说,却从来没有见过,更不清楚陆瑾是如何行医的,如今听他自己这么一说,差点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是如此大胆。
不为现在杨钦差的腿,而是赵知县的儿子难道也是这般开了胸膛止血?
然而宋衡却点了头,“你有几成把握?”
这个问题几乎所有的伤患家属都问,不过在这里真难回答,他只能说:“若是第一时间,一个时辰内让我动手,我有八成的把握,现在近四个时辰了,估摸着五成吧,但是再拖下去,就只有一成了,过了今天……”
陆瑾笑了笑,摊开了手。
时间就是生命,没的耽搁。
宋衡很清楚,所以他说:“你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