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招来了亲信和幕僚,吩咐下去。
下江南的人还未去多久,梁王派系的朝官终于联名上书求立储君,奏折过了内阁放在了夏景帝的御案之上,皇帝留中不发。
然而结果却是,大朝会的时候黑压压出列了一片,文官跪了一地,就是有几个武官也在其列。
夏景帝的冰冷的目光扫过大殿,看到垂眸沉默的赵靖宜,最后落在低头安静的梁王身上。
“梁王,对此你有何见解?”低沉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
梁王这回没有再谦虚,却是直直地跪了下来,掷地有声地回道:“为之社稷着想,请父皇深思,儿子听凭父皇决断。”
顿时夏景帝感觉一口咸腥从喉中涌上来,然后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自那日吐血之后,他明显地感觉身体大不如以前了,太医让他静养,不能动怒,可这如何能忍。
对于越发年老的皇帝,皇位便是他的一切,如今他年富力壮的儿子正觊觎他至高无上的权力,哪怕只是太子,也让他无法忍受,更何况这个儿子,他并不认为有这德行和才能。
就从今日之事便能看出,实在太沉不住气了。
不过禁足了老五,将他的母妃打入冷宫,便让老三觉得舍他其谁,洋洋得意。然而当他又抬举了老九,封了些赏赐,给予了些人脉和关注,这就乱了阵脚,急吼吼地拉着朝官逼他立储!
如此这般将他们的父子之情置于何地?
这大殿之上,蜀王禁足,九皇子还小,只有梁王,这个曾被给予厚望的皇子,夏景帝既是愤怒又是失望,顿时一股无力袭来,他摆了摆手道:“滋事重大,朕需再做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