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宜是算准了他回府的时辰,这核桃酥还是温热的,带着这份用心,就着香茶口感简直妙不可言,林曦满足地眯起眼睛。
赵靖宜坐回他的面前,将核桃酥往林曦之处送了送,说:“只要掀开八年前敏妃的案子,这个结果并不让人意外。”
他又提起茶壶给林曦斟满茶水,表现地十分体贴,“老师心系家国天下,赵靖宇上位就目前来看的确是江山稳固的最好选择。”
“你放弃了?”
赵靖宜低低地笑了两声,反问道:“我何曾开始过?”
的确至始至终,得利的人,失利的人都与他无关,甚至他还是受害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偏不倚的睿亲王该做的。
林曦掸掉指尖的碎屑,接过赵靖宜递来的帕子擦净,然后捧起茶碗说:“还是那句话,梁王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扳倒的,他的背后错综复杂,姻亲旧故、客卿门人这些利益纠结一起便是一股庞大的力量。这几十年的差距,就是皇上有心站在九皇子这边,短时间内也难以企及。梁王已经在号召朝臣联名上书求立太子,我想了想,你之前说利用那账本揭露梁王失德贪污,残害忠良之罪……”
他顿了顿,接着摇了摇头,“恐怕不可行。若无背后强力的支持,光一本账本就是摊在皇上的面前又能如何呢?无非那些逃脱了四年前铡刀的江南官员集体再次掉脑袋,而梁王完全能够将罪名推给下面,一个总督也够背这个锅了,他自己最多不过安一个失察之罪,丢一个江南银库而已,与太子之位想比无足痛痒。”
赵靖宜听着林曦的分析,眼里带笑,“曦儿说的没错。”
他很是认同地颔首,不过话锋一转,又道:“若是有人将此事闹大呢?”
“谁?如今朝堂之上还有谁敢?”林曦拧着眉注视着镇定自若的赵靖宜,不确定地问,“不会是你吧?”
“这于我何干?”
“皇上更不会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