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君轻,天下为重,但说到底这国这江山是当今陛下的,今后不是梁王就是蜀王的,就算皇帝知晓难道能杀了蜀王给镇西王府偿命,给死在边境的万千将士赔罪?
赵靖宜不怕蜀王,但也不希望平白对上。
白老先生捏着茶杯,沉默许久,才问:“如此大的一个把柄,谨之,你要如何作为?”
闻言赵靖宜冷硬的脸上,那双锐利似狼的双眸忽然放光,又骤然收敛,放在膝上的手拳握后,才低沉着声音说:“怎说?”
白老先生忽然露出一抹嘲讽,“此事何须讲于老夫?”
赵靖宜闻言拳头握紧,坐直身体,浓重的压迫感油然而生,“望老师助学生一臂之力。”
白老先生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眼皮缓缓垂下,“此事难于上青天。”
“老师可会反对?”
“……”这还真难以启齿,太过大逆不道。
白老先生现在万分后悔提起此事,谈谈风花雪月多好,讲什么国家大事,他抬头望天,但心里仿佛种了种子发了芽再也无法平静自持。
低低沉沉的笑声响起,赵靖宜取过被老师差点握碎的杯子,续上茶水,又塞回了他的手上说:“老师想什么呢,皇上千秋正盛,九皇子虽小,过了几年也就大了,届时未尝没有一争之力。”
忽然听到赵靖宜略带轻松之调,老先生怔然片刻,望着手里的杯子,恍惚间忽然感觉背上一凉,却不想在这冬日严寒中出了冷汗。
他闭了闭眼睛,道:“是老夫想左了。”
赵靖宜微微勾唇。
“曦儿应该到了。”赵靖宜起身,一理身上褶皱,未理会侍从递上来的披风,便昂首举步从容而去,背影坚毅冷肃,行走间带着迫人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