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都做了一晌午的针线了,如今可不比从前,一定一定不可劳累了。稍作歇息吧,这是膳房刚做的补汤,您先喝了。”
张嫔手中的针线最后挽了一个细巧的结,凑近嘴角轻轻咬断余线,接着交给翠婉。
翠婉将补汤送到张嫔的手上,便赞叹道:“娘娘绣地真好,是将来给小皇子的小衣吗?”
张嫔舀着汤,笑了笑道:“什么皇子不皇子,可不要胡乱说话,让人听去显得我张狂,若是个公主也是好的。”
张嫔摸了摸还平坦的小腹,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一定是小皇子,奴婢一眼就看出来了。”翠婉笃定地说,接着感慨道,“还是这儿好,都是咱们自己人,不管是长秋宫还是丽正宫,总有人监视着,时刻让人心惊胆战生怕说错话给娘娘添麻烦。”
张嫔微微颔首,想起长秋宫里的战战兢兢,被贵妃任意欺压,错扁捏圆抬不起头来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一个美人不算什么,一个嫔位自然也排不上号,但是她还年轻貌美,如今又有了孩子,总有她出人头地的一日,是以她并不着急。
握着汤碗的玉手渐渐收紧,张美人眼眸加深,愈发坚定,喃喃道:“娘娘,您说过后宫之中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为何当初您就是看不透呢?”
翠婉疑惑地问:“娘娘,您说什么?”
张嫔怔了怔,“没什么。”她回过神,喝了几口汤便递还给了翠婉,似漫不经心地问:“前头有去看过吗?皇上今儿个可还过来?”
翠婉回道:“小岑已经去了,估计这会儿该回来了吧,这几日皇上都会来娘娘这儿坐坐,今日想必有事耽搁了。”
张嫔点了点头,正说着,太监小岑便小步进了内殿,禀告道:“娘娘,皇上刚从御书房出来,正摆驾来咱们宜景宫,可是长秋宫的方公公来了,不知道说了什么,皇上便改道去了长秋宫了。”
闻言张嫔的柳眉一挑,“可知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