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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曦不客气地指出,近日可是受够了那糟心的一大家庭所带来的麻烦,人多口杂的永宁侯府不敢直说,只能到白老先生这儿直抒胸臆。

白老先生脸皮抽了抽,闻言一戒尺就拍在林曦的头上,“为师虽然看不惯那些沽名钓誉的虚伪之辈,但也受不了你胆大妄为之言,曦儿,皇上岂是你能随意议论?”

林曦“嘶——”了一声,龇着牙对赵元荣说:“荣儿给我看看,是不是肿了?”

赵元荣看得心疼,轻轻摸了摸林曦的头顶,呼了呼气,“表舅,疼吗?”

“疼什么?为师又没下重手,装,使劲装!”白老先生掀了掀眼皮,手中的戒尺忍不住动了动,赵元荣立马将它抱紧了怀里,不乐意道:“白爷爷,不好老是打表舅的脑袋,会傻的。”

白老先生冷笑一声,“傻了才好,这么没轻没重,省得顶着大不敬之罪入狱,为师还得想尽办法捞出来。荣儿,你可记住了,你虽是皇亲国戚,但也是皇上之臣民,圣心难测,不要因圣眷在浓而失了敬意,嘴上漏了把柄,来日可能就因此栽了跟头,这一点,要学你父王,人前人后,万不可口出狂言。”

白老先生虽对着六岁的赵元荣说教,严厉的眼睛可是直直地看着林曦,看得林曦讪讪不已。

“也就对着老师您说,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荣儿乖巧道:“隔墙有耳嘛,我知道的。”

白老先生唔了一声,喝了一口茶,忽然嗤笑了一声道:“当今皇上圣明,皇子满六岁皆入崇文馆授学,为的是知礼懂礼,做天下表率,来往教学的皆是大儒,不过最终教出来的却是……呵呵,也不知将来是否是天下不幸。”

“……”您刚刚还说不可乱议天家之事,这又是什么?

林曦无语地看了眼白老先生,后者摇了摇空茶杯,乐道:“这不就只有你嘛,此语荣儿听听就过,不必记下。”

“哦。”赵元荣眨了眨眼,与表舅互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