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点头。
裴轩低声一笑,叹息道:“老师也太天真了,他难道真的认为何主簿是喝多了半夜到河边,走路不稳跌进去才淹死的吗?还有管粮仓的王仓使,哪有那么巧就他遇到歹人,不见呼救就失了性命。”
可不是么,林曦苦笑,他爹有时候就是这么天真。
可是裴轩,明知道自己的老师是怎么样的人,却还是隐瞒着暗中传递消息,更让人不耻。
林曦的表情虽波澜不惊,但眼神却瞬间锐利,他微抬下巴,看着裴轩的眼睛一字一句问:“师兄,两位成年皇子,你效忠的究竟是谁?”
裴轩心里一惊,待要说话,却听到林曦冷漠的声音,“我不知道账本爹放在哪里,你今日过来要让我劝说他,总得让我知道你从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你的身后究竟可不可信。”
林曦冷肃的小脸跟林青相重合,裴轩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便道:“皇后早逝,后位空闲,中宫又无所出,自是长者为先。”
林曦点了点头,心里立刻明了。
他说:“我要见爹。”
林曦裹着厚实的圆领狐毛披风,一步步走下通往地牢的台阶,地牢常年没有阳光,昏暗阴冷,几盏油灯孤零零地烧着,勉强看得清前面的路,只是进来一会儿便让人心情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