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岷!”吴氏一戒尺下去,听到那闷哼一声,“我让你再说,我让你再说!”
她发疯了似的将戒尺落在小叔子身上,等看到陆青岷的棉衣竟是被她抽破,露出那泛黄的棉絮时,吴氏丢下手里的戒尺,仓皇逃离了去。
只剩下陆青岷身姿挺拔如那悬崖古松一般,依旧跪在那里。
……
景元帝的赐婚打乱了顾纨的计划,原本还想着年后搬到内城去住,但是她找了个理由,这些天都没动弹。
到底是为什么不想搬回去,谁都知道怎么回事。
陈瑶瞧着在那里逗弄孩子的顾纨,“嫂嫂,我听说陆大人最近告假没有去衙门。”
“等过些时日天气暖和了,我带你出去玩。”
陈瑶觉得这话说的简直牛唇不对马嘴。
“听说他前几日倒是去了衙门,结果被同僚拍了一下竟是给拍晕了,后来请郎中过去看才知道,原来咱们陆大人竟是挨了打,后背那里皮开肉绽的,你说谁打的呀?”
顾纨听得浑身一疼,能够教训陆青岷而不被他报复的……
除了吴氏还能有谁。
“嫂嫂我知道这赐婚来的突然,可是哥哥已经死了。”提到逝去的家人,陈瑶没有过去的惶恐不安,“而我们活着的人总要继续过日子才是。”
将门之女用这话来安慰顾纨,“何况那是宫里头赐婚,嫂嫂你这般岂不是打了陆大人的脸,让他怎么跟宫里头交代?”
这天下之大却还有天子在上。
婚姻嫁娶又怎么会是随心所欲的自由呢?
“我还要去跟翠兰学调制熏香,就不打扰嫂嫂了。”
襁褓里的孩子已然沉沉睡去,顾纨看着那小孩子静谧的呼吸,不知为何就想起那日在宫中,陆青岷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