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安乐的重点都放在婉儿身上,也没对车子做太多打量,因为她根本就不曾想过偷梁换柱,找一个和上官婉儿一模一样的人来?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上官婉儿与武崇训客套几句,主动拉回了正题:“公主与驸马不在大兴苑与众位宾朋饮宴,却大张旗鼓的来到这湖心岛作甚?”
李裹儿狠狠地盯了呆若木鸡的杜文天一眼,硬着头皮上前道:“待制,本宫今ri在大兴苑的碧游宫里设宴款待宾朋,谁料乐极生悲,碧游宫突然失火,抢救未及,现如今整座碧游宫都毁于一旦了。”
“什么?”
上官婉儿大吃一惊,李裹儿看的清清楚楚,上官婉儿一惊之下,下意识地就想站起来,可她儿一抬,牵动了腰伤,这才哎哟一声复又坐下,紧张地道:“公主说碧游宫被焚毁了?整个碧游宫都毁了?”
李裹儿眼见如此模样,心各大上官婉儿绝对没有问题,心中对杜文天真是又恼又恨,只得勉强答道:“是!现如今禁苑诸监与当ri聘来的坑饪们各执一辞,苑监说是因为灶下散落火种这才酿成大祸,坑饪们说是因为内监看顾不善,意外焚毁宫殿。事关重大,安乐不敢武断,只得前来求见上官待制,现如今宫苑各处,俱由上官待制管理,还请待制评断这番公案。”
上官婉儿叹息了一声道:“碧游宫火起,本是谁也不愿见到的。如今宫室已经焚毁,公主也不要想那么多了,此事婉儿自会禀报圣人,圣人向来慈悲,定会从轻发落。只是,这起火的缘由还是要查个明白分清责任的。婉儿扭伤了腰,现在不宜赶赴火场,再者说,这种事婉儿也不在行,据我所知,禁苑诸监是归司农寺管辖的吧?”
禁苑监正罗善乾赶紧上前道:“是,禁苑诸监都隶属于司农寺。”
上官婉儿点点头道:“好!那就让司农寺出面,勘探火场,查明原委。此事既然还牵涉到外聘的坑饪,为求公道……,刑部和洛阳府可有人在么?”
陈东和柳徇天马上上前拱手道:“见过上官待制。”
上官婉儿颔首道:“有劳刑部、洛阳府与司农寺官员联手勘察火场,查明原委,厘清责任。”
二人连忙答应下来。
杜文天站在人堆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认得车中所坐的婉儿,的确是那天在司农寺所见的那个妇人,可是她的肚子怎么没了?杜文天逡巡着脚步越靠越近,想要再看个清楚。
杨帆一直在盯着他,这时向一身骑装的树小苗悄悄递了个眼sè,树小苗突然跳将出来,作恍然大悟养道:“咦?此人不就是在兴教寺里大胆调戏于我的那个登徒子么?”
杜文天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敢自己叫破此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树小苗已怒气冲冲地道:“当ri是你逃得快,今天看你还往哪里逃,姐妹们,揍他!”
兰益清、高莹等女抡起手中的鞠杖,劈头盖脸就打将下去,杜文天还待解说,众女子哪里给他机会,这一通打,打得杜文天头破血流,抱头鼠窜,那几个女子不依不饶,一路追杀下去。
旁观众人这才明白,难怪张昌宗在大兴苑见到杜文天会大打出手,原还奇怪他哪来的这种行侠仗义的胸怀,敢情是因为他与上官待制交情深厚,杜文天这厮不开眼,调戏上官待制的身边人,这才挨了打。
上官婉儿的脸sè沉了下来,向武崇训问道:“武驸马,方才那人是谁?”
这时,杜文天已抱头逃上高坡,被高莹一杖打中双腿,痛呼一声滚了下去。杜文天人品低下,调戏妇女,本来不关武崇训的事,但他今ri也算是武崇训的客人,何况武崇训就住在他的府上,所以也觉得颜面无关。
武崇训尴尬地解释了一下杜文天的身份,上官婉儿淡淡地道:“驸马虽好结交朋友,可是这等人品低劣的小人,还是拉开些距离才好。婉儿受了伤,要回府歇息,就不送各位了。”
众人本来就只是来做个见证,原本他们就觉得李裹儿有点小题大作,心中很是不以为然,如今婉儿已经做出处置措施,又因为见到了调戏她身边使女的登徒子拂然不悦,众人还杵在这儿自找不痛快么,当下便纷纷告辞离去。
这些人中有不少人都跟杨帆有交情,张昌宗自恃身份谁也不送,杨帆却是要送一送的,他把众人送到离岛的路口方才返回,杨帆没回自己的府邸,直接去了婉儿的住处,这一次他是打着探问伤势的幌子,自然可以公开登堂入室。
杨帆来到后宅,刚刚走出竹林,就见张昌宗一头撞了过来,杨帆急忙把他扶住,笑道:“六郎怎么总是慌慌张张的?”
张昌宗气喘吁吁地道:“坏了坏了,上官待制这番折腾好象动了胎气……她……她就要生了……”
:诚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