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着人备酒治筵,杨帆便抽个空隙出了帅帐,唤过一名心腹侍卫,吩咐道:“速去‘天枢’,捡那做过官、当过吏,熟悉关中地方情形的先生选出一位来,速去我府扮成西席相候,我有安排!”
那侍卫听了立即备马急急回城去了,杨帆这边则回转帅帐,与裴郡马饮宴起来。
等太阳渐渐西斜,风中微带凉意,杨帆便出了辕门,与裴郡马直奔京城。
裴郡马微带醉意,被风一吹,畅快之极,好似脱了樊篱的鸟儿,好不快活。
两人从安喜门进洛阳城,过洛河长桥,行过两个坊,忽见路上几个士兵鼻青脸肿、相互搀扶而来。杨帆一见他们全身的黑色戎服,与普通禁军大不相同,马上就知道这是自己的部下,不由大奇,勒住马匹相候。
看清了那些人的狼狈样儿,杨帆登时沉下脸来。那几名士兵看见杨帆,不由大喜过望,纷纷抢到马前,拜倒在地,大声鸣冤告状。他们七嘴八舌,杨帆也听不清楚,不禁厉声喝道:“住嘴!”
杨帆把眼一扫,看清其中有一人是个伙长,正用手捂着嘴,鼻血长流,就用马鞭向他一指,喝道:“你说!”
那伙长满脸是血地禀道:“中郎将,卑职等卸了差值本想去南市耍耍便回军营,不想路遇金吾卫,他们故意碰撞我们,我们只是叫骂了一句,便被他们一拥而上暴打一顿,还请将军为我们作主!”
杨帆面沉似水,冷冷问道:“他们打你,你便束手挨揍?”
那伙长道:“他们巡街,动辄一二十人,数倍于我,而且……”
“而且什么?”
那伙长被杨帆看的垂下头去,道:“而且,他们有一位右巡街使带队,官阶远高于我等,卑职……不敢反抗!”
“哈!”
杨帆笑了。把马鞭在掌心中轻拍几下,突然喝道:“来人!”
杨帆身后跟着七八个扈兵,立即轰喏一声,杨帆把马鞭向前一指。喝道:“每人重责十杖,给我打!”
“是!”
那些扈兵只管服从将军命令,跳下马去,便去路边店铺搜来两根顶门的大棒。将那些刚刚被人打了一顿的士兵摁在地上,那些士兵也不敢反抗,咬着牙逐一受刑。一通大棒打完,杨帆问道:“你们可知本官为何打你?”
那伙长双手扶在地上,咬着牙道:“知道!卑职等卸职交差,未立即返回军营,违律游逛街市……”
“屁话!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