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能吗?
一个对千顷良田、两淮盐场一成干股、百名新罗高丽美女、三个亲友家眷做官的机会都视若无睹的人,一个宁肯得罪卢家也不愿顺势下台,退让一步的人,怎会为人面?
宁珂依旧是柔柔弱弱的声音,却从骨子里透着一种坚定的赞赏:“他,是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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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好奇的问冯元一:“为什么不去长安呢,孙郎中已经答应在我回京之前,替我照顾你了。”
这个身高仿佛十四五岁的少年,年纪和心智却还是十岁儿童,他听说杨帆不随公主车驾一同返回洛阳时,便有些焦躁不安起来。方才终于窥个空子,悄悄地牵了牵杨帆的衣角。
杨帆醒过神来,带着他走到院落一角,冯元一便迟疑着说出了他的想法:“我……我想跟着杨大哥,杨大哥总会回洛阳的,是吧?”
杨帆摸摸下巴,道:“嗯,我当然会回洛阳,不过……”
冯元一急忙道:“那就没关系了,那我就在这等!等杨大哥回洛阳时再一起走。杨大哥,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招惹麻烦的,我就每天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冯元一骤逢大变、家破人亡,是杨帆救了他。孙宇轩和胡元礼自然不曾对他恶语相向,却也不曾有过亲热的举动,在冯元一心中,杨帆已是他在长安唯一能够亲近和信赖的人,杨帆如今想把他托付给一个对他来说很陌生的人,他当然感到惶恐不安。
杨帆虽然不是很了解他的想法,不过见他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的模样,略一犹豫,便点了点头,道:“好!那你就留下吧,一会儿送走了公主,你就跟我走,住到公孙府去!”
“谢谢杨大哥!”
冯元一喜笑颜开,向杨帆鞠了个躬,便乖巧地闪到了一边,以免再打扰杨帆和人说话。冯元一是潘州刺史之子,岭南土皇帝的儿子,从小也是养尊处优的贵介公子,可是经此大难,很快就成熟起来了。
苦难,总是令人成熟的。
“帆哥儿,你什么时候回洛阳?”
马桥大大咧咧地走过来,全无芙蓉楼上看见他时的那种森严气度。
“呵呵,你放心吧,我怎也不会拖到你家宝贝的满月酒都吃完了还不回去。”
杨帆对马桥说了句笑话,这才认真地说道:“我想拖太久朝廷也不会同意的,虽然病说的很重,可是……最多也就拖一个月,再加上返程所需的时间,最迟一个半月,我就回洛阳了。”
杨帆之所以留下,是因为他患了“重疾”。
在场的人除了太平公主的人就只有胡元礼和孙宇轩了,这两个人都是共过患难的,如今杨帆留下,只是为了等着他的孩子出生,这是人之常情,又不是犯jian作科之事,谁能不成全他呢?
至于柳徇天,柳府君正率领长安府的一班文武在前堂大厅上候着呢,杨帆等人是破例被引进中堂的。
过一会儿出去时,杨帆就得让人扶着,有气无力、没jg打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