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解!”
“那就解在裤子里头!”张立雷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对郑小布道:“快着些!”
郑小布二话不说,端起菜盆儿凑到朱彬嘴上,一盆菜粥就倒了下去。
朱彬已赶紧张开嘴巴,努力吞咽起来,那粥也好、菜也罢,根本顾不上咀嚼,只是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饶是如此几乎也跟不上郑小布的速度。
一盆粥喝完,朱彬已憋得脸庞通红,呼呼地喘气,张立雷转身走去,牢门砰地一声又关上了,房中顿时黑漆漆一片。
再下一间就是关押杨帆的所在了。张立雷走到牢房前,掏出钥匙开门,牢门打开,持着火把的执役率先走了进去。
这片牢房是依着地势,背倚墙壁建成的,原本用来储放御史台的各种物资。杨帆所在的这间牢房同样没有窗户,牢房里黑漆漆的,不过他这间牢房比起朱彬所在的那间牢房可要舒服多了。
这间房屋比较规整,比朱彬所在的那间牢房宽敞一倍,举架也比较高,进去不用弯着腰。这间房子原本是用来储放纸墨笔砚各种办公用具的所在,所以里边干净,东西也未全部清理,临墙还有一个木架,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纸张。
杨帆被绑在立柱上,于一片漆黑之中正在苦苦思索着如何脱困。
他知道自己是被攀咬的,而攀咬他的人能是谁呢?杨帆恩来想去,很快就想到了朱彬。朱彬本就与他不合,眼见他高升之后又心怀嫉恨,如今他被抓到推事院来,攀咬自己以泄私恨,这是很可能的事。
想到这里,杨帆稍稍定了些心,朱彬与他接触并不多,一经审问、对质,是不可能说出什么有力证据的,他是羽林卫的将领,这是皇帝最亲信的武装,审理他必定会比较慎重。再者,他掌握着相当庞大的人脉,婉儿那里就不必说了,梁王和薛师一旦知道他的处境,想必也不会袖手旁观。
所以对脱困他还是比较乐观的。不错,一进例竟门,便是九死一生之局,可例外毕竟还是有的,他并没有参予谋反,朱彬纵然攀咬他,一经对质审讯,必然也是漏洞百出。
就算朝廷上各派系势力有所争斗,以他目前的官职地位,也不应该进入那些大人物的眼界,成为他们必欲铲除的对象。面对这样的审判结果,相信御史台的人不会冒着得罪薛师和梁王这等人物的危险而必致他于死地。
他此时绝对不会想到,的确有个大人物要置他于死地,此人竟然就是御史台正堂,
牢门外昏暗的夜色下,两个狱卒对视了一眼,目光闪闪发亮。其中一个拿出一个饭盆儿,轻轻敲了敲盆沿,另一个会意地点点头,把饭盒接过来,盛了满满一勺菜粥,递给郑小、布。
张立雷进了牢间,依旧板着一副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棺材脸,惜字如金地说了一句话:“喂!”
郑小布凑到被绑在柱上的杨帆面前,没好气地说道:“张嘴!”
杨帆骤见光亮,一时不能适应,他眯起眼,还没看清面前的人,菜盆儿就凑到了他的唇边,一碗菜粥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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