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遂忠听了来俊臣的话,不禁吃惊地道:“中丞,他今天才被抓进推事院,还活蹦乱跳的,突然就死了,这……会不会太明显了一些?”
来俊臣冷哼一声道:“此人与梁王和薛怀义关系匪浅,上官待制也很维护他,如果迟了,恐怕这些人会出面干涉,那时我要出手也不免有所顾忌。那些人现在还来不及张口,我先把他弄死,木已成舟,他们还能为了这么一个小人物跟我翻脸不成?”
卫遂忠点头道:“那好,我现在就去勒死他,弄个上吊的假象!”
来俊臣喝住他道:“真是蠢才!那牢房里面有供他上吊的地方么?再说他身着锁镣,还被绑着,动都动不得,这副样子居然是上吊死的,你当皇帝和梁王、薛怀义他们就这么好糊弄?”
“那……”
“下券!”
卫遂忠迟疑道:“下毒?那不摆明了是有人要他死么?”
来俊臣阴阴一笑,说道:“怎么会呢?此人既是叛党同谋,他的同党陆续被抓,他还能不心生恐惧么?他必定早就准备了毒药以防万一,如今果然被抓,畏罪自杀,有何不可?”
卫遂忠笑道:“中丞如此说,那卑职就明白了!”
来俊臣道:“等他死了,在他衣领处做点、手脚,弄个能藏术西的缝隙,本官就定他个服毒自杀,旁人纵然有所怀疑,又能奈我何?”
卫遂忠翘起大拇指,赞道:“还是中丞高明,卑职这就去办!”
“慢着!”来俊臣又唤住他,说道:“你先找个可靠的手下把这事安排下去,不要忙着动手。
他死的时候,咱们最好不在这里。”
卫遂忠会意地一笑,说道:“中丞心思缜密,卑职明白了!”
卫遂忠匆匆走了出去来俊臣抚着胡须沉思了一会儿,脸上徵微露出一抹笑意。
不得不说这来俊臣虽是有名的酷吏,但是长相气质当真是俊朗非凡、丰神如玉。他那嘴角微微一翘,带着一些邪魅的笑意,还当真别有一种魅力。
临近傍晚时分雨小了一些,推事院的官员们纷纷离开衙门打道回府,一个身材墩实矮壮、身着黑色狱吏服装的中年汉子站在长廊滴水檐下看着最后一句官员离开,便吩咐执役们关门。
沉重的府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两个执役抬着粗重的门闩,“嗵”地一声架上去,两旁又绕上铁链,一口五六斤重的大铁锁“咔嚓”一声锁上。
那黑衣狱吏看着他们一丝不荀地履行了全部程序,这才转过身,一瘸一拐地走开了,腰间一大串钥匙随着他的动作“哗啦哗啦”地发出响声。
这个狱吏名叫张立雷原是禁军羽林卫中的一名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