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一身压抑的深色。
周夫唯作为唯一的孙子,站在最前面。他抱着怀里的遗像。
那身量身剪裁的黑色正装穿在他身上,越发衬出他的肩阔腰窄。
他低着头,视线落在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老人笑容慈祥,原本注视着镜头,此时更像是透过这块玻璃注视着来参加他葬礼的每一个人。
周夫唯没撑伞,雨水淋湿他的头发,有一缕不那么听话的垂落,遮住一部分视线。
他浑然不觉。
葬礼结束了,按照这边的风俗,家人得守孝七天,不能吃荤腥。
周夫唯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异常。
他平时话就不多,哪怕现在话更少,却也好像没多大区别。
夏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生怕说错哪句话让他不高兴。
于是只能等,等他的情绪好转一些。
但他看上去实在是太正常了,除了话少一点,和平时几乎没差别。
夏荷判断不出来他好点了没。
转眼短暂的几天假期过去,她不得不返校。
因为放心不下周夫唯,她让做饭阿姨有什么事千万要给她打电话。
回到学校的那几天她整日魂不守舍,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徐一月问她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没什么。”
今天是正式开始上课的第一天。
见她不想说,徐一月就没继续问了。
她神神秘秘地凑近她:“听说我们的教授很年轻,才二十九岁。”
夏荷并不感兴趣,蔫蔫地应了一声:“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