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山鸣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
“谁才是猎物呢?”
霍明没听清楚他的话,但看到席山鸣转身朝着后/庭走去,“让小柿子别忙活晒那些东西了。”他散漫的说道,骨子里酸痒疼痛的感觉再一次泛了起来,但那也不过是和之前的任何一次没有什么差别。
要下雨了。
雨前,那些细密的疼痛总会再一次席卷而来。
熟悉的痛感几乎再掀不起席山鸣的神色变化,他只是立在窗前,看着窗外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
今年的雨水,倒是比去岁还要多。
…
轰隆隆——
京都沉浸在雨幕中,这倾盆大雨几乎将所有的房舍都笼罩在无形的罩子里,任是再敏锐的招子,都看不破这沉重的降雨中,到底还有谁在外头走动。
在京城一处极为偏僻安静的地方,正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寺庙。
说它小,那是对比这京城不知多少恢弘的屋舍;说它大,那是其外表不至于破落,占地面积也宽敞。这里是那些罪人女眷被关押恕罪的场所。
对比那些被送去教坊,亦或是沦为军妓的女子,出现在此处的人的命运要好上太多。
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罪人,罪人,自然是要恕罪,而不是来享福。
这座冰冷的皇家寺庙内,无数女子来去,能存活者不到十之二三。
旁人是如此,席家女眷,自然也是如此。
席夫人坐在屋内,在她的身边坐着几个粗布衣裳的女子,尽管她们的衣裳粗鄙不堪,但无法掩饰她们的容貌之清丽漂亮,这数年来的折磨,并没有磨灭这些女子与生俱来的风度仪态。
席敏温和笑了笑,“阿娘,二哥他还平安无事,这便是最大的好消息。至于他不肯与我们相见的事情嘛……我猜,只要他还在后宫一日,他就绝不会答应此事。”席敏是席山鸣的妹妹,她是再清楚不过席山鸣的性格。
席山鸣太过自傲,太过要强,他是绝不会让家里人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