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箱子杂志哗啦倾倒在地。朴爱源死死盯着图片:朴川夏躺在金正武怀抱中,雕塑上挂着" 请勿打扰"。看着这些东西,年良修满脸悲凉:"我承认从心底里嫉妒这个少年,但更多的 是 怨恨。是他诱惑川夏偏离了生活轨道,他让川夏体验到另外一种新鲜的生活,但他太不了解 川夏,他根本不知道川夏是什么样的女人,他根本不知道她需要什么。他把川夏带到丽江去 挥洒与世隔绝的快乐,三天,他的率性和浪漫让川夏在这三天里爱上了他。但他不理解川夏 快 乐之下的痛苦,川夏是个笃信永恒的女人,根本就无法承受三天对八年的背叛,于是她…… "
朴爱源神色呆滞地看着年良修,年良修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朴爱源他知道的所有,看着爱源因 为找寻不到姐姐而忍受着的难过,却无力给她任何承诺,年良修艰难地把最不想说的一句话 说了出来:"爱源,我必须告诉你,她很可能……不在了。"
朴爱源无言。
面对着这一切记录着他们历史的印记,年良修的心灵同样承载着痛苦。他不想让爱源再去寻 找什么,如果一定要对川夏的死找出一个人承担责任的话,那么年良修愿意做这个人。
朴爱源还是不说话。
莫大的痛苦都变成了安静,可怕的安静,她不懂,为什么年良修才告 诉她这一切,如果早一点,是不是事情完全是另外的样子。
朴爱源身子一软,倒在一堆杂志中。
年良修大惊:"爱源!"
朴爱源很快醒来,她用力把年良修推出门外。
年良修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朴爱源 有些烦乱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听着外面年良修不肯罢休的声音不断地进来,她恨不 得再加一层门板。她大声地朝门外喊着:"我心里很乱,需要整理一下,让我一个人呆着, 您走吧。"
两个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的对峙结束了,朴爱源将满满一大桶冰块倒进浴缸,合衣坐进了冰 冷的水里。衣服贴在她的身上,可是朴爱源现在却没有心思去想在这里舒服不舒服,过去的 一幕幕闪现脑际:
在丽江,在多伦多,在他的那个阳光酒吧,金正武在呼唤着川夏,他满眼的未流的泪水悄然 地打动了朴爱源的心灵,金正武的呼唤让她明白了这个世界一定有云一样纯美的爱情,可是 浴缸里的水越来越冷,朴爱源一激灵,紧紧咬着的嘴唇渗出了血丝。
朴爱源喃喃道躺在那里自言自语着:"我很冷,但川夏现在肯定比我更冷,我很孤单,但川 夏现在肯定比我更孤单,那里什么都没有。川夏,我偷了你的东西,你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