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虽然表面温顺,却是个自我自私的人。无论他想做什么,初衷也绝不是向别人分享我。他想要做什么,除非自己放弃,否则绝对不会罢休。今日的尼桑尔爬不上我的床,也会有下一个利桑尔来到我身边。
他只是想试探我吗?试探我会不会对他的朋友下手。他在试探我对他的感情?以那样——的方式?可他的脸上完全没有愤怒。他表现得若无其事。
我不确定尼桑尔是否如我所说的那样告诉安德烈。也许安德烈对于尼桑尔的掌控程度更高,以至于他受到我的威胁后依然冒险将实情说出。我不能确定。
安德烈抬起眼,噙着笑意看着我:“怎么了,一直看着我。”
“忽然发现你和尼桑尔样貌似乎相似。”我不动声色道。
他看向尼桑尔,那家伙表现得也十分稳妥。
“怎么会?我们只有卷发是相似的,发色、瞳色、性格等等都不一样。”
“是的,”尼桑尔接道,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安德烈是蓝眼睛,我则是绿的。要这么说,我和伯爵也长得很像呀。”
安德烈搅了搅手边的咖啡:“尼桑尔你怎么忽然见外了。日常不是叫阿盖尔森先生吗?”
“我觉得,你和我一起喊‘道尔’吧。这样更亲密一些,”他抬起杯子饮了一口,侧眼看我笑道,“你说是不是,道尔?”
尼桑尔却好像忽然呛到了,小声咳嗽起来。安德烈连忙看向他,略微嗔怪道:“你也没有喝什么,怎么就呛到了。”
我淡淡说道:“的确,尼桑尔以后称我道尔就好。”
尼桑尔的咳嗽微妙地顿住,椅脚在木地板划出短促一声,随后他压抑出极为古怪的喉音,像是猫头鹰的咕噜或是乌鸦的哑叫。他用餐巾捂住嘴,过了会才匆匆向我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