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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牧远吧啦吧啦的一通说,可白展侑眼尖发现,他家老板正在神游中,估计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你们还有什么意见?”高牧远最后问道。

白展侑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故意说道,“问季大总裁,我就是个打工的,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高牧远看向季慕城,也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

“阿城。”高牧远敲了敲办公桌,见他有所反应后才问道,“你听明白了吗?刚才的计划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季慕城微一定神,揉了揉眉心强打起精神,“抱歉,我再想想。”

白展侑一看自家老板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是藏了事,朝他打了个响指,“是子萤?”

其实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季慕城叹了叹气,也不遮掩,坦白直言道:“他说要做回朋友,说他怕了。”

话音一落,顿时愁住了在场的两位汉子。

可怜的大兄弟,这敢情是被发好人卡了。

高牧远钢铁直男醉心事业,无关雪月风花,遇到这种事,除了轻轻送出一个‘噢’字,已不知该如何安慰好友。倒是白展侑理论结合逻辑实践开始分析,“那他有没有说怕什么?怕老季总?还是罗竟文?”

季慕城昨天晚上也深思过这个问题,总结得出来的结论是,都怕。

虽然佟子萤并非那种瞻前顾后的人,但不知为什么,在任何与自己有关的事情上,总是意外的胆怯,好像是有所顾忌,不敢往前。

“我以前就说过,你一天不把当年的事查清楚,你一天都别指望你俩的关系会有所进展。”

白展侑把手中的资料放到一边,开始为老板排忧解困,“你以为佟子萤当年的离开真的只是因为老季总吗?我看未必。”

“你们想,其实罗竟文那只老狐狸在子萤面前再怎么装可怜,他都没有必要出国。换作是我,真的要走,大不了先出去避避风头,过那么一头半个月之后,等事情淡了再若无其事地回来,多顺理成章。可子萤不是,一走就是五年,哪怕现在回国,也是以为得到了罗竟文的允许,他才回来的。”

“那是你会做的事,佟子萤看着不像是拎得清放得开的人,老季总当年的手段你也知道,他估计是没有这个胆量去面对,才选择了离开。”高牧远发表自己的看法。

“不!我觉得不是,我觉得佟子萤应该比我更有胆量才对,因为他根本没有任何具体的,实则性的顾虑。”

白展侑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循循分析,“你们都知道佟子萤的父母早已离世,那罗家和季家根本不能以此来威胁和动摇他。而且当初他敢站出来反对老大和罗萍仪订婚,就足以证明他并不怕老季总,也不在乎罗家那点所谓的资产。”

“可后来事情突然就变了,佟子萤悄然无声出了国,而且删掉我们人所有的联系方式,五年间毫无音讯。莫名其妙地走得这么决断,这里头要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我家的狗都不信。”

白助理越说越像柯南上身,“我们一直以来,都听信了罗竟文的话,认为是老季总曾私底下,以罗家的公司和医院来威胁子萤,所以才逼得他不得不出国。可现在回头想想这个理由,这根本就是互相矛盾说不通,如果罗家的资产在佟子萤眼中是这么的重要,那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必要站出来反对这桩婚约。”

季慕城倒吸了一口气,眉头紧拧。

“所以!”最后,白展侑语气抑扬顿挫,激动总结,“佟子萤嘴上说的怕,绝对不是怕罗竟文或者是老季总,他肯定是在怕别的事或者是别的人!”

高牧远被他忽然拔高的声调吓了一跳,“可当年跟这件事沾点边的,无非就是季家跟罗家的人了。”

季慕城接话出声,“季家说白了就只有老头,排除下来,基本就是罗家的原因了。”

“不对不对!你们都想得太片面了,这肯定不仅仅是季家和罗家。”分析大师兴致越发高昂,语带神秘,“我觉得周少丰多少也知道些什么。”

听到这突然冒出来的第三方,季慕城和高牧远都愣了一下。

高牧远想不明白,“关周老头什么事?当年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吧。”

“在明面上的确与他无关。但你们可别忘了季罗两家联婚的真正原因,就是周家的景域实业。”

白展侑说道:“老季总当时为了拓展承威,想吞占景域的几个固有项目,所以与罗家联手,一起打压景域。我不相信以姓周的老辣,会这么袖手旁观任人鱼肉,而且罗萍仪是周少丰的亲外孙女,他当人外公,会对这件事完全不闻不问吗?我以我老板的人头作担保,绝对不可能!这件事他绝对插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