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漆遥遥看去,正对上青年深黑色的眼睛,沉重感侵袭而来,里面的冷漠和锋利格外摄人。
很难想象拥有这样目光的人已经死了,甚至是不明不白的死在办公室。
柳漆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周围也没有死去的亲人和朋友,这还是第一次深刻的接触死亡,而对方还差点跟他订娃娃亲。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庆幸自己没有去跟网友见面,来得及参加葬礼,也惋惜这样的人英年早逝。
他心中叹息,敛目跟着柳母往前走,很快便轮到他。
独自站在棺材前方,他不敢去看棺材里的尸体,目不斜视低头放花。
素净的黑白灵堂里,柳漆容貌靡丽妖冶,如同画骨描眉的妖精,不知道吸引了多少注意,弯腰时身段隐约浮现,透出某种色气的诱惑。
四面八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有惊艳也有贪婪,到处都是打量的目光,柳漆没有理会,专心将白菊放到台阶上。
大家不自觉沉迷在柳漆的容貌中,无人注意到棺材下的阴影逐渐加深,变得漆黑如墨。
就在柳漆起身之际,一股风忽然吹了过来,发梢好像被什么轻轻擦过。
那风格外阴冷,不像是从外面,反而像是从灵堂里面吹出来。
又或者说是棺材里。
冷涩的香气沾染到柳漆身上,他有点冷,脸蛋愈发雪白,加快几步跟上柳母。
即将踏出灵堂的那一刻,柳漆身子微顿。
好像有一只手,在他腰上摸了一把。
他懵懵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柏见礼的遗照静静摆在那,仿佛在注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