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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冷峻的五官带着前所未有的落寞与痛苦,深深注视着江遥,似乎经过极大的心理挣扎,片刻后才出声,声线绷得像一张满弦的弓紧。

他说,“江遥,你谁都不用选,你只需要允许我留在你身边。”

江遥茫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太理解谢知谨这句话的意思,可下一秒,谢知谨却伸手扳过他的下颌,当着贺鸣的面吻住了他。

如同有千万烟火在江遥的脑子里炸开——

他竟然在贺鸣的怀抱里接受谢知谨的吻。

贺鸣的掌心在他背部收紧紧,似是不甘,许久后,又变成了温柔的抚摸,一下一下地抚平江遥的惊慌与仓惶。

“是不是没有贺鸣,你就一定会走?”

如果没有贺鸣,你也不会选择我吗?

接连两日,谢知谨都做到同一个场景的噩梦,在他发问后,江遥朝他点头,继而留给他一个抓不住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他孤身一人在黑如墨石的梦中行走着,原先指引他前行的微光猝然熄灭,前途茫茫。

又如同被蒙眼绑在凳子上的死刑犯,匕首假意割开他的手腕,耳边回响着水声。

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滴的是水,还是带走他生命的血液。

但他迟早会因为过重的心理压力血管爆破而亡。

如果他留不住江遥,他穷极一生都会在这样的噩梦里度过。

谢知谨大汗淋漓地醒来,呼吸犹如跑了一千米般急促,喉间有淡淡的血腥味。

闹铃提醒他到点吃药,可他的手抖得拧不开瓶盖,好不容易拧开了,下一秒却拿不住瓶身,药片哗啦啦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