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托人联系了业内专家,每天他要吃大量的药物,有时候仍会控制不住的胸闷气短和心绞痛,身体的病痛并非难以忍受,只是江家对他和江遥的事情仍没有点头,不让江遥过多与他接触,见不到江遥反倒成为他治疗过程中最为困难的一步。
江母把江遥看得很紧,江遥趁着母亲午睡才得以偷摸着上去看望谢知谨。
他到的时候谢知谨正投影在看一部没什么营养的喜剧电影,江遥曾经在对方的房间看得开怀大笑。
以前谢知谨也会跟着看,只不过相比江遥的捧腹大笑,他不会有什么大表情。
但这回他却微微弯着唇,似乎是在追忆从前与江遥无忧无虑的时光。
房间里很昏暗,江遥关了门,上锁进屋,他见到了放在桌面上瓶瓶罐罐的药物,走到谢知谨身旁坐下,又转眸看光影中谢知谨的侧脸。
好像一瞬间回到了第一次高考后的那个暑假,他怀抱着显而易见的心思静静地注视着谢知谨,惬意而又自在,只是看着就满心欢喜。
但这只是他的想象,时间是齿轮,只会往前滚。
电影还在播放,江遥却不像从前那样眉开眼笑。
他挨着谢知谨的肩膀,唯恐惊扰对方似的,放轻了声音问,“你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很显然谢知谨也无法得知痊愈的那日何时到来。
双目相视,对方凑过来吻他,从轻柔逐渐加重,舌尖探进来热烈地吮吸。
江遥闭着眼承受这个吻,眼尾逐渐濡湿,在接吻的间隙间,他忍着心口的酸涩含糊地说,“谢知谨,你能不能快点好起来,我没办法一直陪着你了。”
江遥想,他不能既要、又要。
他无法踩着贺鸣的爱,心安理得地与谢知谨再续前缘。
如果那年的夏天,谢知谨能毫不犹豫地回应他滚烫的爱,他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