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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是泪眼朦胧的江遥。

贺鸣摸对方濡湿的脸,神情似水,带着浅浅的愁绪,“哭什么?”

他明知故问——贺鸣在江遥眼里见到了无限的感动与怜惜,还夹带着难以抹灭的歉意,以及粘稠的爱。

故意让江遥听见他的话,他要的不就是这样吗?

江遥双手握住他腰侧的衣料,肩膀一抽一抽,抽咽道,“我没有不爱你,”一门之隔外是谢知谨,江遥却在房内对贺鸣表白,“贺鸣,我爱你。”

江遥只对谢知谨说过喜欢,却将爱这个字眼用在了贺鸣身上。

爱不过是真情换真情,他怎能不爱贺鸣?

贺鸣漾开一抹浅笑,反抱住江遥,与人纠纠缠缠倒在了床上急切地亲吻。

江遥不知道门外的谢知谨是否已经离去,紧张得有点儿放不开,但还是在贺鸣的安抚下渐渐软了身体,双臂环在对方的颈部上,微仰着脑袋迎合。

两人在房内亲得难舍难分,谢知谨却在外听着里头的动静。

空气的含氧量骤减,他开始呼吸困难,每吸一口气都似有钝刀片在肺腑里拉锯,涩痛感铺天盖地袭来。

从江遥点头要跟贺鸣走的那一刻,他就应当离开这里。

可脚却像注了胶水一般黏在地板上。

他舍不得离开。

哪怕江遥拒绝他,哪怕亲耳听见江遥对贺鸣说爱,哪怕江遥此时此刻在别人的怀里

谢知谨仍是舍不得江遥。

什么理所应当、理固当然皆被他抛诸脑后,他的世界早就乱了序,只有江遥才能“拨乱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