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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多说,江母猛地拧开了门,江遥吓了一跳,将手机倒扣,错愕地看着母亲。

“都快开饭了还躲在房间干什么,赶快出来帮忙。”

江遥大气不敢出,连忙应声,等母亲走远了才敢重新和贺鸣小声说话,“我得挂了。”

两人腻腻歪歪又说了几句才挂断通话,江遥想到那个称呼,脸上热度未褪,含笑爬下床去厨房帮忙。

这个年与往常的每一个年都大同小异,并未有什么稀奇,只不过江遥不再主动去楼上找谢知谨而已。

相比江家还算热切的除夕夜,谢家略显愁云惨淡。

谢知谨年夜饭只吃了一半就难以下咽,服了药才见好转,谢母怕他闷坏了,带着他拎着年货到楼下拜年。

江遥只好充当陪客,两家人在客厅看春晚,他时不时打量谢知谨的侧脸,对方兴趣缺缺,周遭像是围了一层透明的墙,所有热闹都被隔绝。

江母看出谢知谨的冷淡,以为谢知谨是不爱看电视,就打发江遥带谢知谨到房间去玩,这在从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江遥却有点犹豫。

“怎么扭扭捏捏的,还不快去?”

江遥希望谢知谨能开口拒绝,但谢知谨不说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将人带到房间。

“我妈就那样,你别介意。”

江遥站在桌子旁,为了显得没那么不自在,随手拿了个魔方玩,可惜他心不定,转了好几次都无法复原,倒是谢知谨接过,三两下就扭好了。

魔方递回来的时候,江遥见到谢知谨从袖子口露出的一小片皮肉,惊道,“你受伤了?”

江遥上网查过焦虑症,听闻有些病重的患者会控制不住自残,他心猛地一跳,迅速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将袖子口卷了上去——手腕往上一寸的皮肉呈现青紫色,伴随着被硬物摩擦过的红肿,看起来不像是刀伤,而是被长久束缚过后的磨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