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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去把衣服洗了嘛?”

苏凛墨每次想发火,回过头就看见腿上缠着石膏,楚楚可怜的秦淮,火气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秦淮这几天过得滋润,没事儿就唱唱曲,苏凛墨想和他缠绵,秦淮也顺从,但每次到关键时刻,秦淮就说腿痛,看苏凛墨满腹的火没出泄的样子,秦淮就觉得好笑又好玩。

他承认自己是有些坏心了,但师哥那样伤他的心,能让他憋屈一阵子,也算是解气了。

日子宁静而甜蜜,苏凛墨在秦淮面前从不戴订婚戒指,也从来不提陈之瑶,秦淮都快以为,这场美梦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半个月后,某个深夜,秦淮做了一个梦,小时候,师父家的院子里有一棵梨花树,很多年不开花

秦淮梦到自己变成了那棵梨花树,静静地注视着苏凛墨,那个从小就被众星捧月的男孩,在院子里一点点长大,最终变成了风度翩翩的美少年,站在树下凝望着枝叶,秦淮也与他默默对视着,他是一棵沉默的树,只在心里想,这个少年在看什么呢?是繁茂的枝叶?是枝头鸟窝里的雏鸟?还是在想这棵梨花树为什么不开花。

后来苏凛墨离开了院子,小院子里冬去春来,人来人往,秦淮却觉得好生寂寞,很多年很多年以后,苏凛墨回来了,他长成了高大英俊的男人,眉宇间的霸道和野性让人着迷,他牵着妻儿的手,回到了院子里,再次凝望那棵梨花树。

不知为何,秦淮只消他这一眼,就觉得无比地圆满了,一阵剧痛,满树花开,看到梨花树终于开花了,苏凛墨露出了微笑。

秦淮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一生,等待和疼痛,都是为了得到这个笑容,他笑了,天地失色。

这个梦太真实,真实到秦淮醒来后,甚至闻到了梨花香味,侧过身,苏凛墨不见了,床上还余着那人的温度,秦淮轻轻抚着,眼里满是哀愁。

秦淮起身,洗漱,躺了半个月,都快生锈了,他打算去丰恒,处理一下近期的事务,坐车来到丰恒,秦淮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进公司,苏凛墨不在,王秘书说他去t市谈生意了,秦淮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报表,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秦淮头也不抬地说:“师哥,王秘书说你在t市,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不是凛墨。”一个女声响起,秦淮的手指颤了颤,抬起头,他看见妆容精致的陈之瑶站在办公室里,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清纯,一头长发卷卷的,妆容也明艳俏丽,她修长的中指上,带着一枚耀眼的戒指,犹如示威一般,让秦淮觉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