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西市一路穿行,卖出健驴牙郎心情颇佳,同高长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他自言是乌斯藏人,住在附近村庄,世代以养驴为生,因此家中颇为富裕,高长松则也说自家是以豆腐为业的,买健驴是为了拉磨。
此人听后一拍大腿道:“我怎么说郎君你看着眼熟,端午那日的豆花可是你卖的?”
高长松笑着说是。
许是因二者间有豆花做联系,关系一下子拉近了,便说了些如何调/教健驴的话,只听他道:“实不相瞒,这驴虽长得最好,脾气也犟得可以,你甭以为只有马才会倔,我这驴也如此。”
“尤其你这毛驴腿颤微微的,别给他欺负死。”
高长松听后又回头看看倔驴,只觉得他的眼神很不善,不由吞咽口口水,再看慢悠悠走路甩着小尾巴的阿毛,不由悲从中来,仿佛已经看见他未来的悲惨生活了。
阿毛:咩?
……
也是凑巧,他们今儿路过顺德楼,那牙郎也健谈,看高长松若有若无地打量顺德楼直说:“郎君有所不知,这顺德楼虽是镇上的名店,近些日子却大不如金沙楼。”
高长松试探道:“还有这事?据说所知两家名声不相上下,还总有人在他们这赋诗哩。”
“本是如此,可顺德楼今日也不知是怎的,不是有胡商说腹泻了,就是说他们菜有一股子酸味,先前还有伙大胡子来闹事说是盘缠被偷,一来二去之下生意也就冷清了些许,我看他们掌柜跟小二都没没精打采的。”他点评道,“若长此以往,这第一楼的名声就要让给金沙楼了。”
高长松听了,认为比起妖魔作祟,听起来更像是被不三不四的游侠儿缠上了以至于门庭冷落,可想到发布的任务,又觉得没那么简单,便凝神看向不远处的楼宇。
不知是否为他错觉,总觉得那楼的青瓦白墙都暗淡些许,虽在阳光下却有股阴冷感。
再说慧眼中的视野则更诡谲了,只见顺德楼从内至外散发着一股黑气,恰巧此刻有食客从那走出来,高长松眼瞅着一股黑气钻入此人衣袖。
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嘶——”
心说李铁牛也日日出入于顺德楼,不会也……
想到这,买到健驴的喜悦烟消云散,只剩下忧愁,那牙郎见他如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跟他讲些调/教倔驴的方法。
……
高长松引人入庄上,那牙郎背着绢布与铜板,颇高兴地离开了,高长松却不见有多高兴的,只先将倔驴带入驴厩。
他是真怕阿毛被欺负了,干脆召高香兰来说帮阿毛洗洗,又跟对他说将高翠兰她们看好了,先别招惹这驴子,若是被蹬一脚就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