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混战一触即发,徐六福便赶紧走过来挡在徐锐和杨八难的中间,然后语气诚恳的对徐锐说道:“这位是徐长官是吧?徐长官请息怒,杨长官为了安全考虑,谨慎一些也是应该,刚才却是老朽孟浪了。”
“大爷,你什么都别说,你们身为百姓,按法律缴税就已经尽到自己本份了,可我们作为军人,拿着你们供的军饷,却没能尽到保护你们百姓的责任,害得包兴镇被小鬼子一把火给烧了,这已经是极大失职。”
说完徐锐又回头瞪着杨八难,厉声说道:“可有些人,却还有脸怀疑你们通敌,当真是不知羞耻,我羞于跟这种人为伍。”
杨八难怒道:“姓徐的,你说谁呢。”
徐锐闷哼了一声,接着数数:“二!”
徐锐话音才刚落,黑七、李海四个便毫不犹豫的拉开了枪栓。
杨八难和五名警卫也赶紧拉动枪栓,脸上神情却开始变紧张。
尤其是杨八难,他丝毫不怀疑徐锐数到三时,定会果断开火!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崔九便赶紧拿眼睛看向江南,临行之前,站长可是说了,一切行动要服从江南指挥,崔九希望江南能够出面制止。
江南脸上的神情却显得云淡风轻,一点也不着急。
江南其实早就料定,杨八难最终一定会选择退让。
果然,不等徐锐数到三,杨八难就收起了勃朗宁,又让身后的警卫也收起枪,嘴上却是不肯服软:“姓徐的,要是因此招致严重后果,你必须对此负责!”
“废什么话。”徐锐闷哼一声,再转向徐六福时,神情又变和霭,说:“大爷,我替杨特派员向您赔不是,您老人家千万别往心里去。”
“徐长官言重了,徐长官言重了。”徐六福连连摆手,心气却顺畅多了。
徐六福出门走了,徐锐便招呼黑七、李海等人道:“一个个还愣着干吗?赶紧的,劈柴担水去,还真当自己是老爷,等着人来伺候?”
徐锐这话,表面上在说黑七他们,其实是在骂杨八难他们,杨八难闷哼一声,带着五个警卫忙活去了。
崔九把手下的六名别动队员也打发去担水,自己却跟在江南身后,小声的问道:“江小姐,杨特派员胡乱怀疑人固然是不好,可是徐营长也未免太大意了吧?我觉着,怎么也应该派两个人跟着那老头一块去。”
“大意?”江南远远的看了一眼正抡开斧子在劈柴的徐锐,小声说,“这家伙的心可细着呢,阿九,你永远记住,其实真正自甘堕落当汉奸的只是极少数人,绝大多数同胞只是迫于各种压力,才不得不跟鬼子虚予委蛇,姓徐的这般坦诚相待,那位大爷就再不可能当小鬼子的走狗了,这可是攻心为上哪!”
“攻心为上?”崔九道,“江小姐,你说的也太玄乎了吧?”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江南摊了摊手,又道,“不过理智却告诉我,姓徐的就是这么深不可测。”
很快,徐六福便去而复返,还带回来十几个下人。
偌大的包府便热闹了起来,伙房里更是热汽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