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毅还是不死心,又接着问道:“所有桥梁北岸的机枪工事都是钢板焊的?”
“这个我得问一问老尹,他是老上海。”李乘龙说完,又起身把老尹叫进来。
在说明情况之后,老尹不假思索的道:“日军占领上海之后,在与租界相连的各座桥梁北岸都建了防御工事,最开始只是沙包垒砌的环形街垒,后来陆续换成用钢板焊接而成的机枪巢,只有新闸桥北岸工事还是沙包垒的。”
“新闸桥!”李乘龙便立刻用红芯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将新闸桥圈出来。
钟毅又道:“在新闸桥南边有英军驻守吗?”
“当然有。”老尹道,“有英军廓尔喀旅的一个班在那驻守。”
钟毅又道:“公共租界这边,靠近新闸桥两百米内有高楼吗?”
“两百米内的高楼啊?”老乡蹙眉沉思片刻,旋即又抬头说,“没什么高楼,但是有一栋三层的洋房,乃是钢筋混凝土结构,还算坚固。”
“足够了!”钟毅点了点头,又道,“就走新闸桥!”
张莉皱了下眉头,下意识的就要反对。
这时候钟毅又道:“不过老老师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所以我们还要做好预案,一旦新闸桥无法通行,立刻采取别的方案。”
“别的方案?”李乘龙说道,“还能有什么方案?”
“泅渡!”钟毅沉声道,“可以事先选一处相对偏僻的河段,在水中布置绳索,参与行动的队员就可以拉着绳索快速过河!”
“我同意!”张莉深以为然道,“而且最好在夜间。”
夜间光线暗,如果提前准备好,甚至可以提前将苏州河两岸的路灯弄灭,这样的话就算日军宪兵追到苏州河北岸,黑灯瞎火的也是没办法瞄准射击,那么参与行动的队员安全撤回公共租界的可能性就会大大的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