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还想冲上去再踹一脚，“这他妈是在外面，又不是营地！”

卡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打起来的，卡罗拉？”

丝洛德抽抽鼻子，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先去医院吧。”

詹姆斯身上虽然也挂了彩，但还没哈罗特他们所有人加起来多。这坏小子特别聪明，自己的伤都在脸上，但拳头都往人家身上看不见的地方打，所以光看起来竟然还是他惨一点。

“别担心，就是看着吓人，”他一边得意洋洋一边龇牙咧嘴，“最多三天就能好，连疤都不会留。”

丝洛德用棉球沾了碘伏给他脸上的伤口消毒，这么短的时间里出血的地方竟然已经结痂了，他的凝血速度远超普通人，或许是因为他被俘虏的时候在他身上做的那些人体实验。

“对不起。”她一边消毒一边小声道歉，“我毁了你们今晚的聚会。”

詹姆斯立刻睁大眼睛：“什么？不，别道歉，卡罗拉，这完全不是你的错，是那群混蛋……”

丝洛德打断他，直白地问：“詹米，你难道一点都不介意我曾经的身份吗？”

她真实地因为这个问题感到疑惑。

在她的认知里和这个时代观察到的大多数情况来看，“妓.女”是一种无论在哪个年代哪个地方，都被人类鄙视的职业。

男人们不耻于睡妓.女，但却耻于与妓.女为伍，就好像提上裤子之后连小费都吝啬给的人不是他们自己一样。

但詹姆斯·巴恩斯却不同，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这个正直英俊的年轻男人就把“卡罗拉”当做一个平等的人来看，之后的好感攀升速度更是快得超出她的预计。

他就一点不介意吗，不介意同侪的耻笑和世俗的目光？

詹姆斯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今年二十七岁，第一次性经验在十五岁。我交过不下十个女朋友，和很多姑娘上过床——卡罗拉，你介意吗？”

“当然不。”丝洛德摇头，但很快反应过来，皱起眉毛，“但这不一样。”

他耸耸肩，轻松地说：“有什么不一样，论性经验我可不比你少。况且……”

他忽然叹了口气，语气沉郁下去，“让你沦落到靠出卖身体养活自己的不是你，卡罗拉，这一点儿都不是你的问题，完全不是，你明白吗？错的是这场该死的战争，是德国法西斯和希特勒，是那些勾心斗角的政客们……你很坚强，卡罗拉，你一直很努力地活着，这很了不起。”

“我很钦佩你，亲爱的。在我迷失方向的时候，是你拉着我继续往前看；在我沮丧的时候，是你为我鼓劲。我喜欢你的笑容，你的眼睛，你的嘴唇，你的一切……”

他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却语气坚定地：

“我想我爱你。”

他那样真挚地看着她。

任谁看着那双浅色的、湿润的、漂亮的眼睛，都无法怀疑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丝洛德：“……”

他真的，太可爱了。

怎么有人可以这么甜？

她放下镊子和碘伏扑过去，吓得詹姆斯赶紧伸手接住，她扑到他身上，抱住他的脑袋在他脸上一顿胡乱地亲。

“我的小鹿仔，我的小熊，我的卡拉森……”丝洛德贴在他的嘴唇边，舔了舔还没完全结痂的破口，舔到了腥甜的铁锈味。

这味道让她浑身发热、心跳加速，“我也爱你。”

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