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池杰不会怪罪的。”师琼无所谓地撩了撩头发,一只手撑着下巴,由下自上地打量起方霁,“爸爸可是很生气,他这个孙子就没有让家里人省心的时候。”
方霁还习惯不了女人的说话方式,思考了两秒才清楚师琼说得是纪时昼的爷爷。
师琼笑着说:“一家人都为他愁,他可真让人操心是不是?”
方霁辩驳道:“不是你说的那样,小昼有自己的打算。”
“什么打算?难道他还想和纪国华一样教书育人?他可不是那块料。”师琼先是问,随即道,“算了不管哪样我都不在乎。”
方霁立刻皱起眉。
他不喜欢和师琼对话,不喜欢她漫不经心的态度。纪时昼之所以有那样扭曲别扭的性格,有七成是眼前这个人造成的。
“说真的,如果我现在给你一笔钱,你会离开我儿子吗?”师琼忽然说。
“什么?”方霁感到一阵荒谬,不仅脸色难看,连声音也变得硬邦邦,“如果小昼说要我走,我会走的,但你没有资格替他做决定。”
言下之意是拒绝。
师琼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一脸无趣地看向窗外,“也对,毕竟纪时昼能为你花的钱可比我给的要多,我也是后来才想起来,你之所以会被爸爸他们发现,就是因为当初纪时昼替你还了一笔赌债。”
方霁的身子越发紧绷。
师琼却还在继续:“是你继父欠下的对吧?”
女人撩起眼皮,嘴边的笑意不变,甚至更加意味深长,“有这样的父亲你的日子应该很不好过吧。”
方霁没有吭声。
师琼完全不需要他的捧场,两手搭在一块,指甲上繁琐精致的花纹在清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你肯定听纪时昼说过,我是被师家领养的。但我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孤儿,我母亲死后我跟着父亲生活,后来我父亲死了……”师琼忽然把两手分开,笑容烂漫,“想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