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昼摸摸它的脑袋,冷不丁说了一句:“他不要你了。”
小狗只管用脑袋拱他的手掌。
“开玩笑的。”
方霁最近常常和严开出来喝酒,倒不是觉着酒好喝,只是一个人面对空荡的房间难免会想东想西。这在以前不常发生,方霁把这种情绪归结于他太闲了,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干,他和严开的联系算得上是频繁。
这阵子严开拉着他回忆往昔,方霁想起好多上学时发生的事,想到小昼,话也跟着多起来。
刘航来得很突然,看严开的神色也发蒙,估计是凑巧碰上了。
方霁对刘航的印象已经很淡了,只记得他家住在镇子上,在学校里是知名的大喇叭,陈响忠实的小跟班。后来俩人因为刘航的口无遮拦打了一架,方霁打掉对方一颗牙,自此之后关系就淡了。
现在这人一身保安制服,身材也胖了不止一圈出现在他面前,他差点没认出来。
刘航先打招呼:“早就听严开说了,方霁你还真一点都没变。”
他说话带着明显的乡音,一下把方霁拉回那条有着窄窄街道,昏黄路灯,被连绵不绝的山峦包围着的县城。
“我,刘航。”刘航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用眼神示意,“我坐了啊。”
话说完也不等别人点头,一屁股坐在两人斜对面,呲出一口白牙,“饿坏了,我先点碗面吃。”
严开坐在一旁没吱声,偷偷瞄了方霁一眼。
刘航十分自来熟地讲自己刚下班,和同事喝了点小酒,路过看见严开那头半黑不黄的脑壳就过来了。
严开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心想下个月高低也得把头发染回去。
“听严开说你现在还跟着纪时昼混呢。”刘航捧着个肚子,一点都不像二十几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