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纪时昼没有默认,反倒把方霁的酒杯扣下了,眼睛并不看向他,“不用你管我。”
听在旁人耳朵里就是让方霁少管闲事,方霁还是放心不下,为保纪时昼的面子,贴到他耳边问:“你真的能喝吗?”
韩惜文坐在长桌的对面,神色颇为复杂。
自从那日被纪时昼警告过,他想了很久自己到底从哪一步开始算错了。
是爬山那天忽略了两个人始终同行,还是酒吧过后纪时昼送走了所有人选择在原地等方霁,又或者是更早之前,他把方霁叫来酒馆。那一天韩惜文坐在纪时昼身边,知道他究竟打了几个电话,从刚开始吃饭到大家吃了一半,再到快要散席,纪时昼一直在叫方霁过来,不然他也不会误以为是女朋友查岗。
他好像一直都忽略了某一点,尽管纪时昼看似对方霁呼来喝去,态度十分恶劣,可除此之外呢?他和谁都不亲近,却默许方霁离他很近,近到只要再凑近一指,青年的唇就会碰到他的耳朵。
他没有躲避,还歪过头去回答方霁的问题。
韩惜文只能看到一个口型,看到那双唇蹭上对方的耳朵。还未来得及确认,纪时昼的瞳仁忽然移向他,好像早就察觉到他的视线。
他惊得立马转头,缩着脑袋看自己面前的酒,酒杯透明的,酒水澄黄色。
他猜错了,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
就算方霁是舔狗,那也是纪时昼放任之后的结果。
过了一会儿,韩惜文实在坐不住,起身去了厕所。
感到视线消失,方霁僵硬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小声询问:“他不往这边看了?”
“出去了。”纪时昼瞟了一眼回答道,手上的酒灌下去,看方霁默默数了个数。
“你在算我喝了多少杯?”
方霁下意识答:“没有。”
纪时昼似笑非笑盯着他,“你最好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