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昼直接无视她,蒋新柔把他的笔记本合上,他才抬眼瞧女生。
“池杰和我说的,说方霁这几天心不在焉的。”
“你们俩发展到哪一步了,他什么事都跟你说?”纪时昼问。
蒋新柔从他旁边拉开椅子坐下,图书馆里很安静,她只能压低声音:“你少管。”
纪时昼嘴边勾起一点有温度的笑,又迅速变冷了,“你也少管。”
蒋新柔没有走,看着纪时昼把电脑重新打开,数位笔在板子上舞得飞快。她以前就知道绘画需要天赋,创造亦是如此,她属于花了很大的功夫,挤破了脑袋才考上来的人。而纪时昼不是,他天生对那些色彩敏感,天生吃这碗饭。
“你看上池杰什么?”大概是无聊,纪时昼随口问了句。
蒋新柔微微侧过头,“你又看上方霁什么?”
总有人误以为他们两个人是一对,就算是现在这种误会也没能完全解除。
每当这时,蒋新柔都想让自己心里的呐喊发出声音:我俩过去是情敌,现在也称不上战友!
刚上大学那会儿,得知自己和纪时昼在同个学院同个班级,她眼前都发黑。
本以为自己考出来,考到前途一片光明的遖峯美院,远离那个沉闷逼仄的小县城,往事都可抛开。
可纪时昼的出现让她深知不可能,没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抛掉回忆,哪怕那些痛苦不属于她,她只作为一个旁观者。
和严开不同,她是当地人,她太清楚在那个小镇上,那些闲言碎语,那些令人窒息的眼色与批判,每个人都麻木地活着,生活看不到一丝色彩,所以她才努力逃出来,逃得远远的。
结果命运是一环圆,该遇到的人总会再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