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良州过来的时候,局面已经很不好看了,剑拔弩张的氛围给人短兵相接的错觉。
沈良州略感意外。
其实能进这个圈子的,即便是被人带进来的,大多也是被人捧着的主儿。说难听点,虽然连家落败过,连柏琛好歹是这两年新贵,再怎么着也不能让人当众落脸面。
而且想收拾一个人,最差劲的方式就是直接动手。
他朝连柏琛颔首示意,而后拍了拍顾景宸的肩膀,“阿宸,走吧。”
这话算是叫停了。
顾景宸视线下撤,大约是听了劝,一言不发地转了身。
“怎么不接电话?”沈良州点了一支烟,看了他一眼。
“手机静音了,没听到。”
沈良州也没戳破,“外面已经让人疏通了,闹得动静有点大,就这会儿功夫,你哥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了。”
出了咖啡厅,冬日的寒意扑面而来。极淡的青雾向上缭绕,覆盖住他的脸,衬得他的嗓音低沉磁性。
“其实没必要。”
顾景宸轻哂,“我知道。”
话里的潜台词他听得出来,沈良州无非是笑他沉不住气。
其实顾景宸知道连柏琛不敢,更为准确的说,是不会。
安稳平顺的日子过惯了,人就会失去敢赌上一切的筹码。因为从高处跌落,远比在泥沼里隐忍更让人难以忍受。连柏琛今日的一切,都是拿蛰伏多年的屈辱和不堪换来的。就算为曾经的纠葛耿耿于怀,今日的他也舍不得。
更何况上次车祸后,安排跟着温乔的人还没撤,出不了多大问题。
顾景宸只是不敢赌,不敢在温乔的事上赌,即使她会出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